甜滋滋的，好吃。

吃完早餐，沈姜洗完碗，把東西收拾好，在屋子裡逛了起來。

屋子不算大，三室一廳一書房，并沒太多繁雜奢華的裝飾，簡單溫馨。

牆上挂着一幅幅國畫，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清明上河圖》《秋狩圖》《仕女圖》《遊筝圖》等等，琳琅滿目。

書房的畫桌上攤着一幅未完的畫，碟子裡的墨已經幹涸，應該是畫到一半突然聽到沈姜出事的消息，急急地趕了過去，沒時間收拾。

畫的似乎是荷池遊船，船才有個輪廓，在荷葉中若隐若現。

此外，還專門有個櫃子裝畫軸，少說有七八十幅。

沈姜頗有耐心，一副一副的打開細細看了，又原樣收好，不像是找線索，倒像是賞畫。

雖然她也不懂得欣賞這些。

這麼慢慢看完，已經快下午六點。

沈均安打電話給她，說到了小區外的超市，問她想吃些什麼

沈姜随便說了幾個菜，忙不疊地把冰箱裡的午餐倒進空間，迅速洗了碗擦幹，放回碗架上，三兩步蹿回了房間。

沒多會兒，門開了。

姜曼曼本還和沈均安有說有笑，忽的聲音一頓，換了衣服快步走進房間，臉色不好：“跟你說話不聽是不是？”

“沒有啊。”沈姜一臉無辜，拉着她的手，“我可乖了。”

“今天一天都在床上？”

“嗯嗯，除了吃飯的時候，我是坐輪椅去的。”沈姜指了指床邊的輪椅，笑得乖巧。

姜曼曼打了她的肩膀一下：“睜着眼說瞎話，吃髒了的碗自己給自己洗的澡？你坐着輪椅夠得着水池嗎？”

沈姜抱着她的手耍賴：“我好得差不多啦，洗碗的時候拿了高凳子坐着的，别生氣嘛。”

“少來這套。”姜曼曼還生着氣，語氣卻軟了下來，“明天再這樣，我跟你爸就送你回醫院，讓護士看着你。”

“好好好，下不為例，烤鴨買了沒啊？”

“我看你像隻烤鴨，買了。”

沈姜“嘿嘿”一笑，拉着姜曼曼坐下：“媽，我今天去書房來着，本來想把畫補完，但是忘記怎麼調墨了。”

“你可别動我的畫，連筆都不會握，補什麼畫。”姜曼曼道。

“那萬一，我突然開了竅呢。”

“那可比登天還難，你四年級那會兒，也突發奇想，纏着要跟我學怎麼畫。開始還好好的，我就出門接了個電話，回來以後，好好的一幅《賞菊圖》，被你塗成了一張黑紙，弄得滿手滿身都是。我就說了一句不能這麼亂塗，你把筆一扔，氣沖沖地走了，回房間‘嗷嗷’直哭，鄰居還來敲門，叫我别打孩子。”姜曼曼笑道，沈姜靠在她肩膀上：

“那是小時候嘛，我這會兒長大了呀。”

“是，我們姜姜長大了。”姜曼曼摸了摸沈姜的頭發，“今天腿疼不疼？”

“不疼，早就說了沒事了，一點都不疼。”

“不疼就好，等拆了線，醫生說好了，你要還有興趣，媽就教你畫畫，好不好？”姜曼曼笑問。

“好，謝謝媽～”

“哎喲你兩黏糊的這樣。”沈均安進門一看，滿臉嫌棄，“吃飯了。”

沈姜就要下床，被姜曼曼拍了一下手臂，無奈，隻好慢騰騰地挪到輪椅上，由沈均安推着出去。

晚餐依舊豐盛。

除了沈姜點名的烤鴨之外，還有蘿蔔炖排骨、水晶豬肘子、茄夾肉和幹煸杏鮑菇。

夫妻兩還是緊着沈姜先吃，她一個人本也吃不了多少，但沈均安和姜曼曼就是一個接一個往她碗裡夾。

直到最後吃飽了，碗還冒着尖。

沈均安見她實在吃不下，才把剩下的菜倒進自己碗裡，順手用餅皮包了烤鴨喂進姜曼曼嘴裡：“曼曼，你跟姜姜回屋休息，這裡我來收拾。”

姜曼曼将烤鴨咽下去後，才起身，一面推沈姜一面道：“烤鴨給我留點，别吃完了。”

“行，鴨架也給你留一半？”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