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虛咒需要分别種在兩人身上,一為禦,一為虛。虛者如有傷害禦者的行為,非但無法如願,還會遭到反噬,嚴重的當場身亡。]筆仙盡職盡責的科普,謝塵嚣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願意,大......姑娘,我願意的!”
見沈姜點頭,紀文溪讓謝塵嚣先去廚房等一會兒,自己則開始布置陣法。
沈姜在旁邊打下手,猶豫片刻,悄聲問:“萬一将來,他将我綁起來再作惡,或是脅迫我做些違心的事,怎麼辦?”
在修為盡失的情況下,筆仙仍然讀不出半點訊息,正如它所說,高深莫測。
隻怕全盛時期,實力是扶轶那一擋的。
若像扶轶是個神明還好,要是boss類的角色,等他修為恢複,大開殺戒,隻要留着沈姜的命,便不會有什麼威脅。
“所以我會再加一道绯明咒,強化禦虛之間的控制關系。咒成,哪怕你隻剩一口氣、意識渙散之際,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要他的命。”紀文溪笑道,沈姜又問:
“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他一定會發現。”紀文溪道,“這種事情瞞不過,我也沒想瞞。一會兒施咒的時候,如果他不願意,那麼不可留。裝得再可憐也好,必須上報客服。如果默許了,不論他心中是什麼計較,總歸命已經到了你手上,将來要出意外,你也能第一時間制止,留下來也沒什麼問題。”
沈姜恍然,放下心來,幫紀文溪布置好了陣法。
根據紀文溪的指示,兩人分别盤腿坐好,手心握着紅玉珠,閉上雙眼。
沈姜隻聽得紀文溪的聲音忽遠忽近,尚未感覺到什麼,便聽他道:“好了?”
這麼快?
沈姜有些訝異,睜眼看向紀文溪,後者沖他一笑:“一切順利......”
“你耳朵上有東西。”沈姜看見他耳廓上有塊小小的紅色,也不知沾到了什麼,便抽了張紙巾遞給紀文溪。
紀文溪神色嚴肅了一瞬,擡手去擦,卻沒擦掉。
沈姜調出自拍鏡頭給紀文溪當鏡子用:“是不是幹了?要去洗洗嗎?”
這麼說着,她也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紀文溪進門的時候,耳朵上似乎沒有東西。
紀文溪則是右耳側向她:“來,幫個忙。”
沈姜沒想太多,扯了張紙,沾點水直接去擦。
出乎預料,她輕輕一撚,那塊紅色就被完全擦了下來。
手剛收回一般,被紀文溪抓住手腕。
她心中一驚,見紀文溪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手腕,也意識到什麼,讓自己放松下來,垂眼去看。
這一看,還真看出什麼。
紀文溪抓着的地方,有一根極細的紅線。
若不是這會兒認真盯着看,一時半刻,沈姜還真不能發現這東西。
紅線不停掙紮遊動,卻因另一頭被紀文溪死死按着而逃脫不能。
它似乎惱羞成怒,直接鑽破皮膚,要縛上紀文溪手腕,直接割斷。
可剛冒出來幾寸,還沒挨着紀文溪,就被他的另一隻手抓住。
“有點疼。”紀文溪擡頭看了沈姜一眼,沈姜點點頭,另一隻手抓着黑蛇,壯膽的同時,也防止它的護主本能攻擊紀文溪。
沈姜本以為紀文溪要施展什麼咒法,結果隻是拽。
生拉硬拽。
沈姜疼出了一身冷汗,筋脈像是要被一齊拽出來似的。
她疼得渾身發顫,整個人無法控制地向前倒。
紀文溪稍稍挪動身子,讓沈姜靠在自己,下一刻,他的手被緊緊握住。
“馬上就好。”紀文溪騰不出手,看了一眼謝塵嚣。
後者不太确定,試探着伸手,從紀文溪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盒薄荷糖。
見對方點頭,他才打開,喂了兩顆進沈姜嘴裡。
等着沈姜情況稍穩定些,他才全神與紅線角逐。
終究是紅線遜了一籌,十分不甘願地被紀文溪完全拽了出來,帶了不少血肉,撒了一地。
紀文溪迅速收手,将紅線纏成一個圈,默念口訣。
眨眼功夫,紅線散成粉末。
沈姜已拿薔薇敷在傷口上,這會兒血已止住,仍有些疼,見解決了,好奇問:“這是什麼?”
“噬魂蛛煉化的血靈,剛剛要是你沒幫忙,半天後我就成了一灘血水,再過十分鐘,被血靈吃得幹幹淨淨,從此人間蒸發。”紀文溪笑道,“好在你幫我擋了一下,不然就算我發現了——你也看到了,去不掉。”
“有人要殺你?”沈姜拿紗布随意在手臂上纏了幾圈,皺眉問。
紀文溪笑出聲:“那可多了。認識我的人中,有一半是要殺我的,剩下的一半中,大多是想殺但是不敢殺的。”
“那如果你是在外面發作,系統不會檢測到嗎?”沈姜問。
“會啊,但檢測到了,也是盼我違規,頂多把我投入高級副本,我都開始化了,投和不投沒區别。”紀文溪道。
沈姜的神色越發凝重:“知道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