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快忍不下這口氣,卻也隻能按捺住,環視周圍一圈:“大家一起行動吧,也有個照應。”
沈姜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沙青禾:“禾姐,你說呢?”
沙青禾面帶笑意,正要開口,忽見高弘在跟她使眼色,心中大為不解。
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高弘一個面子:“邢哥,這雨看着就快要停了,我們還是分頭心動吧,效率更高些。”
邢茂學笑出聲:“也好,就這麼辦。”
說完拂袖而去。
沙青禾不明所以,正要問,卻見沈姜轉身向另一個樓梯間走去。
“她什麼意思?”
鄭書卉懶得搭理,高弘則是勸道:“别管他們了,青禾姐,我們今天的銅錢還沒找到。”
沙青禾的臉當即沉了下去,不無埋怨道:“隊友是真的很重要,那個叫周曉琪的,雖然沒用,但也好在沒用,不會拖累。”
說完,看向高弘:“如今人都好好的,不需要你們搭救看情況,走吧。”
高弘笑着點頭,一面悄悄安撫鄭書卉的情緒。
......
沈姜依舊是去了二樓。
其他玩家忙着先找銅錢,她則盯上了最後的幾個任務。
反正這個副本不一定能撐到天黑。
最後一個支線結束,沈姜從餐廳出來,見到了邢茂學、趙理朋,以及神色萎靡的梁成。
梁成從昨天早上開始,就呆在房間裡沒出來,邢茂學也不管他。
反正該吃的都已經給梁成吃了,邢茂學信心滿滿,不怕對方能造成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自閉了兩天一夜後,梁成乖乖找到了他。
順便告訴他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昨天梁成并沒有去找銅錢,但是神龛裡那隻怪物沒有去找他。
結合外面越來越小的雨勢,邢茂學可以肯定,每天供奉銅錢以保命這一條規則,已經失效了。
但他依然不打算将已收集的銅錢拿出去,退一萬步來說,萬一後面還會遇到那隻怪物,這些銅錢指不定會起什麼作用。
所以他把銅錢全放在了趙理朋那。
一見到沈姜,梁成當即沖了上來,滿臉決絕。
他伸手扯出胸口的十字架,純白帶鑽,引了刺眼的光射到沈姜身上。
沈姜連忙避開,但衣角還是被照到一處,當即燎起一株火花。
白光緊追不舍,沈姜打出數張符咒都不起作用,隻能連連躲閃,拿出赤夜鐮試圖發起攻勢。
梁成早有準備,抽出一條十來米長的鎖鍊,将赤夜鐮死死纏住,然後往他那邊拽。
沈姜被拽了個趔趄,又要避着十字架的光,又要角力,自然是力有不逮。
梁成趁此機會,拿着多餘的鎖鍊往前一套,正好套住她的脖頸。
沈姜下意識後仰,鎖鍊死死勒住骨頭。
她抓住鎖鍊,花枝從鎖鍊空隙中鑽出,将其卡住。
梁成拽了兩下沒拽動,心頭火起,喚出一柄大刀就要沖上來。
不料地闆裡冒出幾根樹枝,眨眼時間便如同藤蔓一般,将他纏住。
越掙紮,纏得越緊,手腳都被束住,一刻不停地向内收縮擠壓。
死亡的威脅讓他生出一股懼意,下意識要拼盡全力,一根尖銳的樹枝卻直直對着他的喉嚨。
似警告。
若他再敢亂來,這跟樹枝會立即穿透他的喉嚨,再無轉圜之地。
梁成當即僵住,看向沈姜,嘴唇微動。
無聲的投降。
沈姜沒時間看他,确定梁成被困住後,就用匕首割斷了鎖鍊,拿回赤夜鐮,迅速檢查了一番。
很好,沒有被鎖鍊磨出什麼痕迹。
她長長地松了口氣,沖邢茂學挑挑眉:“不裝了?”
邢茂學沒想到沈姜看似平平,隻是個依附強者的低級玩家,卻真有兩把刷子。
不過也就那樣。
梁成也是出乎他意料的無用,即便沈姜有些令人始料未及的技能,也不至于敗得如此快。
徒有其表。
聽沈姜這麼問,邢茂學隻是笑了笑:“年輕人之間,切磋切磋,也是常事。”
“是,年輕人嘛,正是氣盛的時候,切磋中上了頭,出點人命,也是正常的,對吧?”沈姜接過他的話,瞥了一眼梁成。
托那袋土的福,她的腳也能生長出花枝。
比起手指長出的,更粗壯有力些,更像樹根。
好處是能打個出其不意,且輕易不會被折斷。
但她也同時被限制了行動,花枝收回之前動不了......其實應該能動,反向生長,由新生的花枝推着她走。
不過她從來沒試過,或者說,她打心裡有些排斥腳底生根的感覺,所以幾乎無視了這個功能。
這會兒,有邢茂學在,也不能輕易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