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玉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了目前所能制造的最好的關于疾病的藥水,可莉娜喝下了藥水,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即使自己還是沒有對手臂的掌控,莉娜仍舊帶着淺淡的笑容,“謝謝。”
舒蘭玉凝目盯着她的手臂,“也許你該給我多幾次的機會,我明日還會再來試試。”
因為涉及到了與她自身相似的病症,舒蘭玉難得堅持。
莉娜卻有些不好意思,“不瞞您說,不是我不想要讓您繼續試試,但我們家已經,沒有更多的金币了。”
莉娜曾經是藥劑師和藥師,而多斯裡斯是技術非常高超的木匠,還因為妻子是藥師的緣故學會了一些治病的法子。
但即使是這樣也撐不住治病的消耗,早在舒蘭玉來之前,多斯裡斯還被一個流浪的藥師騙過,此時家裡真的是連最後的積蓄也在剛剛被他交給舒蘭玉了。
舒蘭玉一聽莉娜這麼說,為了防止這是他們不想讓自己查收的接口,直接将剛才拿到的裝這錢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笃定地說:“我免費給你治。”
莉娜略有些驚訝,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此事絕對沒有拒絕的道理,相對的她也不想這樣太占人便宜,索性說道:“我家裡還有幾間空的房間,我聽多斯裡斯說您是外來的冒險者,村子裡的大家排外,恐怕還沒居住的地方吧?不如就住在我們家裡,和您的同伴一起,您看可以嗎?”
他們是住在青藍的房子裡,為什麼會說他們沒有地方住呢?
舒蘭玉藏下疑問,并沒有說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所以等到塔米拉法從地圖的邊緣回來,之後諾蘭和裡林上線也會發現,他們的聚集地從青藍家變成了另外的地方。
而且青藍對此居然也沒什麼反應,一副任由他們去的樣子。
但現在還是晚上,諾蘭肯定是沒法上線的。
按理說舒蘭玉也該睡了,但是她感受到了海豚式睡眠的美好,就像是被拉開了閘堤壩,一時很難收斂。
況且她本來就沒幾天日子了,現在又在遊戲裡遇見了和自己類似病症的npc,更是心事重重,光是想想就無法入眠。
她難以自控的講莉娜與自己的精力重合,一心想要治愈她。
就好像,這樣她也能被治愈似的。
一明了自己的想法,舒蘭玉猛地往後一紮,重重靠在木質的椅背上。
她從不覺得自己的求生欲是一種不該存在的情感,隻是在發現與求生欲相隔的現實是那麼殘酷,這種她靠遊戲來慰藉自己的心理完全是在逃避現實!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舒蘭玉調低了自己視野的仿真程度,看向最近被她挂在模拟艙對面的一幅畫。
那是一個正騎馬奔跑的女人的畫像。
她是一個很容易因為自身所渴求的事物而陷入自我思維的人,現如今她卻因為客觀而克制自己改變目标。
思來想去睡覺肯定是睡不着了,舒蘭玉就又開啟了那所謂的海豚模式,回到遊戲當中。
這東西短時間内對人沒有什麼影響,而她,正好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舒蘭玉對着自己的大腦狡辯,然後便在遊戲裡進入了森林探索。
能夠改造人體的都是比較高級或是稀有的東西,她之前已經将身上足夠高級的材料用完了,現下身上雖然還有一點點,但是在屬性上卻和莉娜給人的感覺不太合。
莉娜的病,可能更需要相似的介質或是擁有改造能力的材料。
她一邊改造着樹林裡的樹,将它們從原始沒有智慧的植物改造成了樹精,另一邊還在想被困在這裡的話怎麼才能找到合适的材料。
史萊姆的吞噬在舒蘭玉的理解中也算是淨化的一種,但史萊姆的“等級”不夠高,很容易讓莉娜從此失去人類的形态。
在舒蘭玉思量之間,屬于舒蘭玉煉金魔法的光點擴散開來,逐漸影響的已不僅僅是眼前的這一棵樹。
她在無意之間将樹與大地中的某種東西融合,使樹根緊緊與這片土地相連。
而擁有了真正生命的魔物也從地底尋找,随後,它伸出自己的根須,将找到的寶物獻了出來。
在幽深的綠林之中,黑發黑瞳的女人伫立其中。
她微微垂頭,似乎在凝視着讨好般小心翼翼從地面拔地而起的樹根,并不為對方所奉獻上的寶物有所心動,仿若教會排擠的魔女,又似乎是來自深林的主人。
在找尋舒蘭玉去吃飯的多斯裡斯正好就撞見了這樣的一幕。
在這個時代人們對神的理解還是能力強大者,所以多斯裡斯在見到這一幕後,又因為舒蘭玉等人所表現的特殊,他的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