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一天南知意都是和薄言一起度過的。

早上南知意心血來潮切了一盤水果蘸着水果吃，然後一整個上午都在買衣服鞋子。中午就在附近的一家粵式早茶店和薄言吃的午餐，然後下午在客廳小小的睡到兩點半左右，開始洗澡洗頭發，然後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和薄言出去吃飯，看煙花。

出門的時候才不到五點，外面正稀稀疏疏的飄小雪，寒風溫柔地吹着，漫天的小雪落在草地上、樹枝上像糖球上面的糖霜一樣，看起來不僅好吃而且美觀。

南知意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雪，聽見動靜一轉身就看見薄言撐着傘正大步向自己走過來，南知意表情有些驚奇。

薄言估計等了好一會兒，黑色的遮陽傘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好大一個糖人。

薄言身姿挺拔，像個在站崗執勤的士兵，看上去冷淡又不會覺得疏離。

有點一闆一眼的——像古代的侍衛。南知意想。

薄言看見南知意看着雪愣神，腿先做出反應向南知意走過去。

雪落在身上衣服會濕。

薄言手中的傘籠罩住南知意時，南知意眨巴了一下眼睛，收回落在薄言臉上的目光又落在薄言的身上，啧啧稱奇:“你簡直像個‘行走的紙片人’。”乙女男友在我身邊。

南知意疑惑地看着南知意。

南知意笑着回答:“誇你好看。好看得像紙片人。”

薄言不是很能理解這種誇人的方式，但他接受良好。

餐廳在江邊，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享受着溫暖的空調你不用受凍也不耽誤看煙火——深得南知意的心。

十點左右的時候，南知意和薄言在廣場附近下車。

“姐姐，冰糖葫蘆多少錢？”南知意一下車就興沖沖地跑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上。

兩個老闆一個是年輕的小哥哥看着二十出頭，模樣俊秀有些腼腆，另一個是小姐姐看着和小哥哥年紀相仿，是個清麗聰明的小姐姐。

“……五…五塊錢一串。”

南知意“哦”了一聲，低頭将每一個口味都看了一遍确定沒有自己不喜歡的口味。

小姐姐正想說什麼，目光突然被南知意身後引起騷動的俊美男人吸引。

好帥……

一時竟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嘴唇動了動，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下一秒就看見剛剛自己看愣神的小姑娘頭也不回地伸手扯了一下男人，問:“言言，你要吃什麼？我請你。”

男人的目光從小姑娘身上移開落在小攤上，男人聲音溫柔悠揚，每一個字都像一個音符，:“或許你可以為我推薦一下？”

“每種都來一份？”南知意看向薄言，眼中笑意泛濫。

薄言嗓音依舊溫柔，他耐心且認真地看着南知意:“可以。不過我建議我們一人一份就好。”

“為什麼？”

薄言說:“那邊還有臭豆腐、燒烤、炸串——你才吃完晚飯半個小時不到，如果都買就吃不下其他的了。”

南知意:“姐姐，兩串橘子的。”有道理，那就一人一串吧。

然後南知意就拉着薄言買了五串清淡的烤羊肉，“老闆，我要清淡點的微辣。”

“沒問題。”老闆是個熱情的中年大叔，主動搭話:“小姑娘，你哥哥長得真俊俏。有女朋友嗎？”

南知意忍俊不禁地看了薄言一眼，别笑道:“是吧，我也覺得——畢竟有我怎麼好看的妹妹，哥哥怎麼也不會差。”

買羊肉串的大叔明顯沒聽明白，一手娴熟地翻動着羊肉串，另一隻手撒着小料，恍然大悟地說:“小姑娘真不好意思啊，你看着挺年輕……不過你弟弟真穩重。差點沒看出來。”

南知意“啊”了一聲，美眸中盛滿笑意，眼神戲谑地看着薄言:“嗯……是吧，他是比我穩重成熟一些，說是哥哥也沒錯。”仿佛從中得到了極大的快樂。

薄言無奈地看着南知意，一言不發的配合她。

回到車上，南知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南知意慢慢平靜下來，“我之前接到過一個任務，本來是一個炮灰，讓自己過得開心就好了。我當時得知這個獎勵任務簡直高興壞了——既輕松又賺錢的高新任務呀……結果，系統出錯，把我弄到懷孕的女主身上——全泡湯了。”

薄言認真聽着也不發表任何的看法，安靜又耐心地聽。

南知意現在想起自己當時的心情，隻剩下無語。

“那是個偏執文衍生的小世界。”南知意托着腮，說:“我去的時候剛好霸總發病，拉着女主也就是我要去打胎。這個燒餅小可愛——我當時就甩了他一個巴掌。把他訓了一頓。”

說到這裡的時候南知意突然感覺到自己當時的怒氣，深呼了一口氣，說:“‘本小姐是能一個人懷孕還是乍得。這孩子沒有的時候你不斷，我有了你想起傷我身體了？早幹嘛去了？懷孩子傷我身體，打掉就不傷？身體不是你的呗。你可真會愛我。’我一邊揍他一邊罵的。那家夥油鹽不進非要打，中邪了似的。我本來不打算動手的。屬實沒忍住住。”

說到這裡南知意歎了一口氣，“後來我還是去把胎打了。那玩意不配。最後他追妻火葬場——女主因他得絕症噶了。霸總直到女主死都陪在她身邊，眼裡有一切就是沒有他。讓他孤獨的長命百歲。”

南知意試探地問薄言:“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了？”實際上神情一點也不忐忑，連裝都懶得裝一下。

“工作需求沒辦法。”

南知意嘴角上揚，矜持的别過臉。

我也覺得自己幹得漂亮！

那天的煙花放了半個小時，南知意怕冷就把車窗打開不到五厘米以确保既能看清楚煙花又不用受凍。

絢爛的煙花在天空中綻開千姿百态的模樣。南知意想看又怕聽到煙花在天空炸開的聲音，索性全程捂着耳朵看得目不轉睛。

薄言隻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也并沒有多好看。

南知意也并沒有認真看全程，到後面十多分鐘就慢慢開始覺得無聊了。

半個小時翻來覆去就隻有這麼幾種顔色和樣式，一點新意都沒有。不可以來點簡單的表情包或者簡筆畫嘛？

“困的話我們就回去吧？”放完一個煙花的間隙南知意隐約聽見薄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