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言眼底閃過一抹惱怒,惡狠狠地瞪了南知意一眼,口氣不太好:“一直站在别人床頭,你不覺得這樣不禮貌嗎?”
這樣的口吻像一個十七八的小男生。
傲嬌。
明明耳尖都快比過熟透的蝦了還要虛張聲勢。
像隻傲嬌的紙老虎……或者貓吧。
“沒辦法啊,我就是好奇而已。”南知意無辜地回答,“誰讓你的睫毛那麼長,我看它時不時動一下以為有蚊子……”
江北言:“……”
看江北言的眼神,嗯……罵的很髒。
南知意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把江北言看了一遍,“你不像有病。”說完南知意咬着嘴唇差點被自己整笑場。
江北言:“……”
他總不好說自己有病。
這次南知意自知理虧,自覺道歉:“不好意思,第一次當醫生有點……激動吧。”終于輪到自己一本正經地給别人看病這感覺就和做夢差不多。
多年上課起不來床的人突然開始給别人上課,明明自己還起不來一點,反而還要教育學生早起——感覺挺荒謬的,不是,挺奇妙的。
“江先生有什麼愛好嗎?”南知意一臉溫和地坐在床邊從辦公桌旁搬來的辦公椅上撩閑。
江北言還挺配合地認真思考了一下,說:“賺錢算嗎?”
“當然。”想起進門時看見的書架,南知意擡手指着卧室外面的書架問:“你是喜歡看書嗎?”
“一般。那裡大多數都是模型書。”江北言擡了擡下巴,溫聲回答。
處于好奇,南知意輕聲問他:“我可以看看嗎?”
“随便看,我猜他也不會在意這些。”江北言的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目光中含着的惡意試圖掩飾眼底的試探。
南知意神色很淡,隻是在得到江北言的同意以後來到書架旁,确實有一部分模型書,隻有中間部分書架上的書是真的。
“江先生剛剛說‘他’,是在講你身體裡的另一個人嗎?你們關系不好嗎?”在江北言如炬的目光中,南知意重新坐回江北言的床邊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問道。
最後還是江北言先敗下陣來。
“……不熟。”
南知意安靜地從江北言房間退出來。江培立馬上前詢問:“怎麼樣?”
“目前為止我隻能說至少江先生不排斥我。”
“辛苦南小姐了……”
我感受到手機的震動,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段先生”,我歉意地看着江培說:“明天我會再來,今天我就先走了。”
“辛苦南醫生了。”江培扭頭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立馬會意擡手示意南知意跟自己走。
南知意微微沖江培含颌便轉身離開。
哦豁下班咯!
南知意覺得自己的心情是可以和孫悟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時候相提并論的。隻是南知意要收斂一些。
心情過分快樂的結果就是南知意把在江家大門外迎面走過來的段白昭(薄言)抱了個滿懷。
薄言愣在當場。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明明有手卻還不會用它。大腦甚至最開始沒有知覺到除了抱着自己的南知意以外的其他任何事物。
但是興奮的南知意沒有發覺異常,還興奮地承諾:“明天我也去接你下班。”下班後呼吸到的空氣比雨後森林裡的空氣更加清新好聞。
“……嗯。”
感受到身後灼熱的視線南知意驟然離開薄言的懷中,開開心心的上車準備回家。
不爽就不爽吧,誰讓我工作不順心了呢。活該你!
回應的手落空,薄言動了動手指跟着回到車上。
次日一早南知意如約在十點踩點到江家并且出現在江北言面前。考慮到老闆有可能不會配合,南知意思索着與其到時候幹坐着尴尬不如在外面晃悠晃悠,起碼尴尬的不會是自己。
“南小姐怎麼和…結婚的?”
走了好一會兒,南知意見江北言一直沒有開口的意思已經開始擺爛遊神,以至于在江北言提問以後沒有反應過來。
南知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一擡頭就看見本來在身旁還比自己快一步的男人現在還比自己落了好幾步。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距自己幾步之遙的位置固執的定定地盯着自己,大有一副不得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