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知道為什麼南知意腦海中忽然冒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刷到的一句話:隻有咳嗽和愛你無法隐藏。
南知意無語。
南知意并不覺得冷,相反還感覺挺涼快的。
下一瞬在感覺身側有人靠近同時肩上多了一條披肩,“……哥哥?!”
是江宿。
從落地窗一看到南知意,江宿反應過來手裡多了一條披肩人也到花園。
江宿踟蹰着正欲轉身離開就聽見咳嗽聲,身體快過腦子蹙着眉一言不發地把披肩給南知意披上。
南知意體弱,常年在家養着仍是虛不受補,加之很挑食,一米五七的個子渾身看上去皮包骨似的(反正在江宿看來沒差)。
“嗯。”似是怕自己看起來太兇太冷淡,江宿又道:“怎麼不多穿點?”
花園光線不好,看不見江宿眼底的擔憂,在南知意看來隻是一個随意的問題。
南知意溫聲溫氣地小聲說:“有點睡不着。”
因為莫名的心虛南知意低着頭沒有看江宿,而是攏了攏衣服。
江宿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溫柔:還是太兇了嗎……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喊醫生給你看看。”江宿邊說邊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南知意擡手輕輕按住江宿準備打電話的手,無奈的擡頭看江宿:“真沒有不舒服。就是睡不着而已。哥哥不會失眠嗎?”
說真的确實沒有。作為一個極度自律的人江宿每天都過得充實而忙碌,無論多忙一個小時的運動是必不可少的,江眠宿工作量大和應酬幾乎涵蓋在每天,到江宿這個身份地位吃飯已經不是無法推脫的應酬了,所以江宿的應酬更多的是在會議室或談判桌或宴會大廳,而不在酒局。
江宿有一種“生物進化”過來的本領——随時随地都可以睡着。
“要去散散心嗎?”
南知意目光如炬:“出國旅行?”
“我三天後剛好要去M國出差,一起嗎?”江宿不動聲色地在南知意身側站定,不假思索地問。
“我提前去那邊等你怎麼樣?比如明天下午?”
江宿看着南知意不自覺向自己傾斜的身體,眼含期待,隻希望自己幫她安排,突然意識到她對自己的信任,江宿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突然就沒了什麼絕不動搖的原則。
“我陪你一起。”
大不了多帶幾個保镖,嗯……明後天的工作也可以推了,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
次日中午南知意起床的時候行李已經收拾好,并且江宿還不忘詢問江眠和江風是否一起外出,最終四個人統一決定出國玩。
晚上,上飛機後江風幫南知意将座位放平,江眠在哥哥的提醒下把管家幫忙準備的菠蘿、橘子放在旁邊的餐桌上。
“那我就先睡覺啦。”南知意順勢戴上耳機聽歌準備睡覺。
“不舒服就告訴我們。”江眠學着大人哄人時的動作,有模有樣地輕輕拍了拍南知意。
江眠大概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最會表達的人了。
南知意自然不會拒絕這份心意,雖然身體有些難受、疲憊南知意還是輕輕在江眠的臉頰吻了一下。
“謝謝。”
江眠感覺心髒都要爆開,滿足、驚訝、激動、幸福雜糅成一團,軟綿綿甜絲絲的像棉花糖。
表達完自己的感謝南知意倒頭就睡,獨留江眠呆立好一會兒轉身就看見一大一小望眼欲穿的羨慕眼神。
可惜這時的江眠還不能看懂哥哥以及大人的目光。
在親近的人面前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于是她洋洋得意地看着爸爸和哥哥,像隻驕傲的小孔雀——我被姐姐親了哦,你們羨慕不來~
江宿抿緊嘴,目光在江眠的臉上徘徊幾秒才收回手,在南知意身側坐下看文件。
哼。
江眠輕哼一聲和江風坐到過道的另一邊自己安靜追劇。
甜寵劇追得多了江眠開始好奇南知意為什麼會嫁給江宿,他們之間應該是沒有電視裡面的愛情——至少不相愛。
“爸爸。”江眠湊到江宿身邊,小心地低聲詢問:“你平常會不會給姐……媽媽送禮物?”
“不會。怎麼了?”江宿一邊翻閱文件,一邊輕聲回答。
江眠認真看着江宿小聲建議:“我覺得爸爸可以試試。時不時的小禮物女孩子會很開心的。”
“那我試試?”江宿将視線轉向江眠試探道。
得到還算滿意的答案江眠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看電視劇,江宿則繼續處理文件。
助理收走文件以後,江宿下意識側眸看向南知意,劉海和頭發把本就埋進躺椅的臉遮掉大半,小姑娘側着身體毯子又滑到腰際,露出懷裡半大的棕熊……
江宿無奈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
江宿小心翼翼地把毯子提了提,蓋住南知意的肩膀和手臂,掖了掖。常年在家裡養病讓南知意的皮膚呈現一種病态的白,四肢藕白纖細,沒有血色輕輕一碰就會留痕,一層皮隔着薄薄的肉包着骨頭——這已經是江家竭盡全力的結果。
按當時醫生的話南知意基本活到成年。
因為體弱被抛棄,收養南知意的第一個人家用藥時傷了脾胃,南知意本來身體就不好,脾胃更是如此。兩三年便因為有了兒子選擇重新讓南知意回到福利院。
就這點來說南知意還是覺得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