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在那片宇宙中,隻有他一人和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這片夜空很小,隻能容納江玉蘭一人;這片夜空也很大,能容納群星,為江玉蘭做背景,透過夜空,後面是整個宇宙。
在這片夜空,群星、銀河系和整個宇宙都是江玉蘭的背景。
不知怎的江玉蘭越看越入迷,心跳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快了,什麼也不想,就這麼看着江玉蘭都能看到電影結束。
江玉蘭以前也仰望過夜空,就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中的群星,他也曾幻想過像群星一樣閃耀。
但現在,在這片夜空,隻要他有勇氣,群星,隻能做他的背景。
江玉蘭不解,為什麼夏荷的眼睛能夠容納這麼多東西?還能讓宇宙成為他的背景,甚至不需要做任何畫面處理。
到了高潮片段聽到了急促的音樂江玉蘭才依依不舍的轉移視線,看向大屏幕。
江玉蘭這次特意戴的降噪耳機,聲音大起來江玉蘭才聽到,這才把江玉蘭的視線吸引過去。
他都沒看,解說還是要看一下的,萬一一會夏荷跟他讨論電影劇情可就不好了。
但是江玉蘭顯然對電影沒什麼興趣,他本來就是沒有任何準備出來的,要是夏荷不問江玉蘭真的能全程跟着夏荷走,哪怕是去江玉蘭不想去的地方。
解說完了還有一段煽情的片段,江玉蘭不想看,又轉過頭去看夏荷,剛才看了這麼久都沒事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事。
夏荷還在看電影,江玉蘭這回湊近了點,雖然隻能看到側邊的一點,但是這樣江玉蘭也滿足了,要是夏荷正視他他會緊張的。
可能是看的差不多了夏荷轉過頭,視線跟江玉蘭對上。
視線對上後江玉蘭心頭一顫,有種做壞事被發現的感覺……
江玉蘭想回避,但如果回避的話就看不到整片夜空了,得到了全部江玉蘭又不喜歡那一半了,即使那一半也足以填充江玉蘭心中的欲望。
夏荷也沒有回避,他往往是直面的那一方,很少回避,現在也就是心跳加快的問題。
周圍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隻剩下“砰砰砰”的心跳聲,而且聲音震耳欲聾。
或許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緊張”,夏荷總是能看淡一切,但這次卻不能。
誰都沒有回避,好像回避就是認輸。
正視夏荷的時候江玉蘭感覺夏荷的瞳仁是深邃的,能輕而易舉的容下整個宇宙,包括他。
電影結束,影廳的燈全部亮起,江玉蘭立馬低下頭遮住眼睛,夏荷也被突然亮起的燈照得低下了頭。
過了會夏荷站起來幫江玉蘭拿東西,同時看看還在揉眼睛的江玉蘭,燈亮的太突然,江玉蘭還沒有緩過來。
等江玉蘭站起來,眼睫毛都濕了。
“哥,你出來看電影怎麼不叫我啊?你看,剛好在同一号影廳。”夏竹也站起來叫住夏荷。
“我又不知道你會在這裡。”說完夏荷就輕輕推了一下江玉蘭讓江玉蘭走前面,夏竹走不走不關他的事,反正她愛走不走。
出了影廳夏荷就問江玉蘭:“好看嗎?”
“啊?”江玉蘭又揉了下眼睛,以為夏荷說的是電影便開始胡編亂造:“挺好看的,就是有點燒腦。”
夏荷在心裡“啧”了一聲,說謊又不打草稿,生怕别人看不出來。
“我說的不是這個。”夏荷的意思很明顯。
江玉蘭這下懂了,裝不懂已經不可能了,這要是還不懂那江玉蘭就真的是一條笨蛋魚了。
江玉蘭現在非常需要一個人來救自己,夏竹呢?江玉蘭想回頭看看夏竹在不在,讓夏竹來幫個忙,但是夏荷就看着他,回頭太明顯了。
夏竹出了影廳就跑過去拽住夏荷:“陪我去染頭發,就現在。”
“你讓兔子陪你去。”夏荷試着收回手,但是夏竹不肯。
“你染過,有經驗一點,”夏竹拽着夏荷的手不放:“萬一我去染給頭發染毀了怎麼辦?”
夏荷歎了口氣,閉了閉眼說:“走。”
這下夏竹開心了,壞他哥的好事真是太有意思了。
江玉蘭松了口氣,起碼夏荷不會為難他了。
兔子也跟上來很夏竹說:“你厲害。”
“那肯定,”夏竹自豪的說:“我最喜歡壞我哥好事了。”
“那麻煩你下次換個人壞,”夏荷語氣不太好的說:“你說悄悄話聲音這麼大我就當你是說給我聽了。”
“你上次和隊長在台上說悄悄話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夏竹邊說邊看江玉蘭。
江玉蘭剛松下去的神經又繃緊了,這兄妹倆是約好了一起為難他的嗎?江玉蘭現在嚴重懷疑這倆是一夥的……
夏竹還在偷笑,看着她哥這麼不高興她就開心了,作為妹妹她的快樂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哥的痛苦之上。
夏荷也不理解了,她小的時候幹嘛這麼慣着她?給她慣成現在這樣,無法無天。
到了理發店江玉蘭随便找了個地方自己涼快,夏荷跟理發師交涉完就坐到江玉蘭旁邊的位置了。
夏竹又開始在他們小團體的群裡發消息,順便加了一個新成員:兔子,到時候有瓜一起吃。
雖然剛才跟他哥說的那事已經是春季賽的事了,但夏竹依舊記得。
當時剛打完準備下場回後台,江玉蘭剛跟SURO罵完,夏荷給了江玉蘭幾顆糖。
後面他哥讓江玉蘭叫聲“夏老師”來聽聽,夏竹跟在後面能看出來他哥是不抱有希望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江玉蘭叫了,聲音軟軟的,他哥一高興,又給了江玉蘭幾顆糖。
“夏老師”這個稱呼就像是打開了一個許願池,尤其是在他哥生氣的時候,非常管用,夏竹惹他哥生氣了她就纏着他哥叫“夏老師”,他哥肯定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