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呢?期末了還這麼好心去幫别人,小心績點第一的位置不保。”狄玺書冷哼。
狄嶽洲背對着她拆漂發劑,越發覺得狄玺書吃醋了,語氣愈發得意:“我?期末?怎麼,大作業和考試是什麼很需要費心思的事嗎?”
狄玺書聽來卻覺得她在炫耀自己的天賦高,但這也是狄嶽洲想要的效果——光明正大得意洋洋地看着這人吃醋。
“啧。那你幫她不就好了,找我幹什麼。我們也有考試,每天還要讀文獻做實驗寫論文,也是很忙的好吧。”
“哎呀,就是借一下你這的單間獨衛而已啦,你什麼都不用幹!畢竟要用洗手池,我思來想去可是隻敢來你這兒搗騰!”
隻敢來她這兒。狄玺書聽聞後挑眉點點頭,很是受用。
“對了,借點兒頭發。我先試試效果。”
狄玺書按下回車鍵的同時輕哼一聲:“再怎麼說也就是個作業,況且是你幫她,這麼認真的嗎?”
“我可是幹什麼都很認真的!”狄嶽洲湊近,撩起她一撮頭發比劃着,刻意将呼吸灑在她耳後,“這個地方剪了後應該看不出來,剪刀你放哪了?”
狄玺書停下打字的手,電腦頁面在pdf文獻和word文檔中來回切換,像是在比對什麼信息,實際上極力掩飾自己微亂的氣息,她不想讓耳畔的熱氣離自己遠去:“昨天帶到實驗室被師姐借走了,你就這樣…直接拔吧。”
“诶?”狄嶽洲頓住了,一來發現沒有剪刀自己的計劃落空了,二來是屬實沒想到有人會提這種要求。她本想看看說出這句話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卻忘了她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一個轉頭嘴唇直接貼上狄玺書的耳廓。
兩個人同時怔愣在了原地。狄嶽洲忘了把唇移開,狄玺書也忘了把腦袋挪走。又或許她們都沒忘,隻是想就這麼多停留一會兒,都想“被動地”等對方先結束。
“那我就這麼拔了?”過了一會兒,狄嶽洲嘴唇微動,就這麼不停掃着狄玺書的耳畔,似耳語般。
“嗯。”狄玺書覺得自己耳朵一定已經紅透了,但她打賭狄嶽洲的臉也好不到哪去,估計和自己耳朵一樣紅。她徹底不裝着在看文獻了——她害怕自己誤觸到什麼東西把筆記删沒了,把手從鍵盤鼠标上拿開,扣着筆記本邊緣。
“嘶!”還真挺痛,狄玺書倒吸一口冷氣,暧昧的氛圍一下子煙消雲散。
“抱歉!”狄嶽洲迅速直起身子,“我第一次給别人…拔頭發。”
這個說法差點把她自己逗笑了。歉意和笑意摻雜在一起,狄嶽洲抿了抿唇,努力隻在明面上表現出愧意。
“…要不還是用水果刀吧,零食箱子上面放着在。”
“怎麼了?”見狄嶽洲半天沒動靜,狄玺書轉頭看向她。
“呃,要不你也拔幾根我的?”其實狄嶽洲還是有點愧疚的。她俯下身子,腦袋伸到狄玺書身前,冬天的幹燥總是讓她發絲翹起,此刻剛好拂過狄玺書脖頸,“禮尚往來嘛。”
狄玺書聞言手指穿過她發根,繞着她頭發打了個轉,随後挑出一小縷,将扯未扯,就這麼拽了一陣,才道:“算了,你頭發本來就不多。到時候給你拔沒了。”
“那當然!要麼我聰明呢!”
狄玺書眨眨眼暗道一聲離譜,這個人是真的沒聽出這是嘲諷嗎?不。剛認識的話她可能會這麼想,但幾個月相處下來,她已經知道,狄嶽洲就是這樣,順着杆子就往上爬,倒着的杆都能給重新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