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肚子裡的還是女孩兒。’
電話對面聽到這話立馬不淡定了:‘你個賤蹄子瞎說什麼?’旁邊能聽到我們的母親發出的聲音:‘你别慌,你别慌,問問她怎麼知道的?’
‘我們服侍的人知道。’
‘是那個老闆?聽着聲音很年輕,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是大巫師,他不僅知道,還能把那個女孩改成男孩兒。’
電話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兩個人小聲在商量。
‘你們改不改?不改拉倒,我也不用欠這個人情。’
‘你怎麼這麼好心?’多疑的父親還是不太相信。
‘我想看看,你們有了兒子是不是就能過的更好,還是會更糟,但你們也絕不可能過的比我們過的更好,就是想要眼氣你們。’
‘哼,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隻要有兒子就比你們兩個賠錢貨好,我們換!’
他答應之後我就拿了一張紙給管家:‘你們既然同意了,我和夫人商量把你老婆接過來的時間,夫人會親自去接你老婆,到時候再聯系你吧。’
‘夫人個屁,還跟我擺上譜了。’”
“管家把那張寫着歪歪斜斜字的紙放在托盤上,和電話一起端走了。第二天元鐘回到了城堡,我知道我們時日無多了,我盡量的逗妹妹開心,希望她在走之前能快樂些。”
“元鐘回來的當天,管家給我們拿來了一身真絲質感的連身裙、一件蕾絲外套和一雙高跟鞋、還有一件薄毛呢風衣,看起來像民國時期的裝扮,我穿上多少有點不倫不類,管家說符合我碼數的正裝就隻有這一件,糊弄我媽應該沒問題,元鐘還是對我們不放心,隻讓我一個人去,妹妹要留在城堡。”
“管家開出保姆車,換了司機的行頭,帶了口罩和粗框眼鏡,來到了我們生活了十幾年的小院子,從前并不像那時覺得院子那麼的小,小時候那院子隔絕的就是和父母的距離,隔絕着我們的童年時期和那些沒來由挨的打,那時回去才看清那個小破院子什麼都隔絕不了。”
“我下車時,我的父母已經在院門口等着了,我吩咐管家去調頭,父母兩人看我穿的華麗,還有很多配飾和精緻的妝容忍不住上手摸着我頭上、耳朵上和脖子上戴着的首飾,可謂愛不釋手,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他們的溫度和關心,隻是關心的不是我而已。”姐姐好像講累了,雲淡風輕的喝了一口水,又繼續道。
“我冷漠的看着他們,‘快上車吧,也就呆一個禮拜,别浪費時間。’我父親卻極不放心的看着母親的肚子,像是生怕有人想要他的兒子一樣,隻是他不知道,他老婆上車的那一刻,他已經沒有兒子了。”
“路上母親在我身上的衣服上摸來摸去,一件一件的捏着衣服的質量和薄厚,我母親對我從小除了在我面前念叨又給我花了多少錢以外也沒什麼交流,我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淡漠的看着窗外,那時稚嫩的臉上就像被冰雪踏過般冷漠,她摸了摸我的珍珠項鍊,‘别亂摸,這項鍊夠你養我好幾輩子的錢,摸壞賠得起嗎?’”
“她的手被我的話吓的彈開,管家卻開口:‘那條項鍊夠她養你幾百輩子。’我當時也驚了,但故作鎮定的‘嗯’了一聲,母親更是不敢搭腔回話,剩下的路程便不再有人說話,那個平時尖酸刻薄的母親也終于閉上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