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沒有再問,兩個安靜的走回了事務所。他和光崎看過檔案,黑川重新整理了重要的信息,把檔案整理進電腦裡,芈墨去倉庫拿了2條鎖魂鞭裝好,三人在會議室開會,芈墨把任務的内容和盤托出毫無保留,她從某種層面上是完全信任他們的,除了能力有限以外,他們共同經曆了生死别離,這兩個對于芈墨來說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卻成了芈墨最信任的,甚至超過了師父森木。
森木太過聰明,城府太深,有時也很狡猾,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芈墨不确定師父對自己是真的好,還是說自己隻是師父的一顆棋子?她并不确定,師父讓她知道的隻是一些零碎的信息,真正的所有細節和秘密都在森木的計劃當中,他是可以強大到利用任何一個不起眼的細節逆轉局勢的神。
而面前這兩個确實無法和森木或是其他神相提并論,他們還沒有辦法擺脫活着時的習慣和能力,準确的說他們還沒有太多可以淩駕于人類能力之上的能力,這是他們短闆,黑川的機械和計算機能力并不能超過人類科學家,隻能說學習速度快于人類,光崎就更不用說了,才死沒多久,活着的時候都沒能力,隻有聽話一個優點,這個優點的完成度還要被他的奸懶饞滑打個折。
可他們卻是無條件相信芈墨的,芈墨的每一個決定他們幾乎沒有提出過疑問,當然八卦除外,都是完全尊重芈墨的決定,就連鬼王來的時候他們都與她共進退,冒着灰飛煙滅的風險,他們還是義無反顧,雖然不知道這份信任值得維護多久,起碼現在他們是極為團結的。
黑川整理了所有資料,還給他和光崎做了分工,時間倒是不緊,可任務算是很重,這個活森木派發給他們還給了芈墨對于保密項這麼自由的支配度,芈墨大概能猜到,這趟并沒有森木說的那麼重要,隻是試探一下他們的忠誠度和能力,内心是輕松的,可以抓鬼,還可以見到參社長和藤子,看過資料之後對于那個女戰神也頗為好奇,這次去要擺她一道有一種初級玩家有新手buff直接完虐大神的小人得志的樂趣。
黑川和光崎去準備出行的裝備,懶得來回跑,看來還是要在那裡住幾天,芈墨東西不多,隻帶了幾份備份精彩的人生檔案,閑時還可以看看,當然還有這次有關的所有人的人生檔案以防萬一,除此之外就是鎖魂鞭了,芈墨在等黑川和光崎時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書櫃的空心隔闆,從裡面拿出了參社長走之前給她寫的信。
“我和你從未親近,平時你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但我隐隐感覺你是有目的的想要完成什麼,具體是什麼我未可知,我知你感恩森木對你的照拂,隻是森木并非表面的樣子,他做每件事情都有他的目的,留下有用的清除有異心的,他表面放權實則想要找出徒弟間的叛徒和見利忘義的逆徒,現在我還不知他會怎樣對待他們,他表面優雅善良的外殼下的内核可能并不如我們從前看到的那樣美好。你我都隻是他的棋子而已,權衡好自己的立場,保護好自己,去完成你想完成的,本國的神界從芯裡朽了,苟且是另一種希望,孩子,不要被卷進弄權的漩渦。”
芈墨一直覺得參社長并不喜歡自己,她當時發現這封信的時候甚至覺得是參社長的圈套,想要離間她和森木,直到森木帶着鬼王出現,和她說他要奪回權力淨化神界,芈墨才發現端倪,他表面在地獄受罰,實則将對手的計劃全數掌握,就在他放權之前,地獄是唯一和他可以有抗衡之力的部門,他受罰進入地獄其實是将原來最不熟悉的地方徹底摸清,還能讓自己的徒弟們念着他的重情重義,也能讓對手對他放松警惕,還可以檢驗在自己失勢時自己的衆多徒弟們的反應,把不可信任和能力不行的舍棄,讓自己在暗處觀察每一個他可以利用的細節,這一舉多得的事大概就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仿佛森木做的每一件事和每一個決定都能帶來不隻一個優勢,現在給芈墨安排這個任務,想必是該輪到試探她了,芈墨忠心與否,嘴巴嚴不嚴,看人準不準,能力強不強,有沒有全局觀,怎麼樣不得罪所有目标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且和目标們建立連接并加以利用,這對于芈墨來說都是考題,至于怎麼給師父森木交這份答卷她還沒想好。
并不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隻是她确實還不想卷入弄權的漩渦,在滿月事務所的一畝三分地是她可以暫時休憩的地方,她也發現自己對神界、神職和師傅森木知之甚少,她想從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這次的奪權之戰,并不想将硝煙引向自己,自己雖然已然深陷其中,但并非她本意,都是在森木高調的一次次表面的“關愛寵溺幼徒”的行為下被迫成為焦點,讓她不得不站出來做點什麼,回應點什麼。
既不讓外人覺得是個威脅,又能讓森木看不出她的敷衍,這其中的分寸是芈墨困擾的部分,之前的都不算真的投名狀隻是試探而已,而這次的人員拉攏才是真的投名狀,這次事成之後,就等于跟整個神界宣告她的立場,能決定神界安穩與否的女戰神,即将歸來的參社長,一切都會在東窗事發之後公諸于衆。
森木所說的淨化神界,建立新的世界到底是否可為,還是說隻是他排除異己的說辭,芈墨不能确定,三人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關上門的那一刹那,芈墨就得想辦法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不被發現她有可以完美的處理這件事的能力,她要表現能力不濟又得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