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門傳來動靜,女人很快做出反應,“姜凝快鑽出去,躲到實驗桌後面,然後趁機跑出去,我會幫你吸引他的注意力。”
姜凝聽話地鑽出去,縮在桌子的陰影裡。秦長逸的存在讓小小年紀的姜凝感到恐懼,像驚弓之鳥,任何動靜都令她心驚膽戰。
“那個小東西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秦長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漆黑的眼眸看向囚禁女人的小屋,“怎麼沒在彈琴,我不是說了你彈得不夠好,要天天練習嗎?”
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秦長逸快步走到囚房,發現她蹲在地上松了一口氣,露出帶牙齒的笑容:“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送我的那對耳環不知道掉在哪裡了,幫我找找好嗎?”
“你說什麼?哪一對?如果是母親最愛的那一對,那你死定了。”秦長逸的語氣陰沉。
姜凝被吓得一激靈,女人一直朝她隐秘地做手勢,她趁着秦長逸注意力不在身後,彎着腰悄悄溜出去。
鼻尖的玫瑰花香讓姜凝回神,女人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姜凝不明白她是怎麼逃出林地的。
姜凝能夠離開是有姚義的幫助,姚義能夠離開是因為她的重生點在H市她自己的家中。
而這個女人既然是十年前地下室的那個人,不是黑暗之後被抓去的,那就意味着她就算死亡重生依舊會回到林地别墅裡,那個囚禁她的地下室。
“抱歉,我之前把你當作被抓到那裡的别的女人。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離開别墅的嗎?以及你是怎麼到這裡的。”姜凝詢問道。
“我确實是在别墅地下室裡醒來的,但是有個奇怪的女人。她長着和我一模一樣的面孔,我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麼回事,她把我扔出林地,還告訴我第一基地這個地方。”
“來的路上很順利,遇到了一樣要到這裡的人。路上都沒有什麼喪屍,還遇上了執行完任務的基地小隊成員,靠她們的保護我才能安全到達這裡。”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别墅大火之後查看了地下室。”姜凝不清楚這個人究竟在這裡面扮演什麼角色。
女人問姜凝:“你知道為什麼我這十年都在地下室嗎?”
姜凝搖頭,她都以為别墅已經沒什麼人了,所以不經常去查探。她甚至以為女人在十年前久死了,還是被自己害死的。
“秦長逸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一個可以随意變換樣貌的女人,他漸漸不需要我了。所以姜凝,小心你周圍的人,包括我。”
“這張卡牌你就收下吧,上面什麼都沒有。我也用不上,你拿着可能還有點用。”
姜凝握着卡牌,最後還是答應了,“我會帶着你的那一份一起複仇的。”
遠處何禮領着幾個孩子靠近,姜凝看到桃子的笑臉。
她收好卡牌,把給孩子們帶的書拿到手裡。
“還沒問你的名字,這麼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
姜凝一邊看向桃子揮手示意,一邊轉頭問道。
“我忘記了,我當了很多年秦長逸臆想的人,早就忘記本來的名字了。”女人歎了口氣,看向手中鮮豔的玫瑰,“你可以叫我玫瑰。”
“姜凝姐姐!”幾個孩子圍過來,高興地和姜凝分享見聞。
“這是玫瑰,你可以叫她玫瑰姐姐。”姜凝向幾個孩子介紹身旁的女人。
“姐姐好。”
姜凝把童話書交給孩子,然後把她們都托給玫瑰照顧。
何禮依舊跟在姜凝左右,兩人前後腳離開植物園。
“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剛才是故意帶着幾個孩子過來打斷我們的嗎?”姜凝停下腳步警告她,這實在是太過越界了。
“我隻是喜歡觀察一切,在一條繃緊的線上随便滴一滴水,它就會不停地顫動,多麼美妙的變化。”
“你沒有事情做嗎?不上課不勞動也不休息。”每時每刻都跟在姜凝的周圍,她的身份卡沒有警告她嗎?
“你是說那些無聊的課嗎?除了卡牌學可以聽聽,其它的課程都是垃圾。和黑暗前的學校裡教的沒有任何區别。”說完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忘記你沒有上過學了,抱歉。”
姜凝沒空和她耽誤,“和我保持十米的距離,離我遠一點。”
何禮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說:“當然,如你所願。”
姜凝不再管她,獨自向教堂走去。
教堂在基地高處,能夠照到更多光的位置。
和其它由透明牆組成的房間不同,教堂是由潔白的大理石堆砌而成,上面刻着卡牌上的花紋圖案。
隻有頂部是空曠的,沒有牆壁,所有的光都是從頂部照進來。
站在教堂裡的人沒有影子。
正門的大門雕刻着镂空的花紋,最上面是兩個莫比烏斯環。
教堂四四方方,擺放了兩排石椅。
祭司正穿着長袍,坐在其中一個椅子上,幾個年輕人圍在她四周。
她們也同樣穿着長袍。
“我們在N市傳教的時候,遇上了長風基地的人。他們也在使用同樣的方法增加信衆,我們還需要加大話語的煽動性嗎?”一個帶着眼鏡的女孩子問,她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書。
“我們傳教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不需要的人相信,隻要能幫助迷惘的同伴走向自由就可以了。”另一個女孩子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