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上幼兒園呀~”

沈青恒睡夢中看見床頭邊上站着一個小朋友，吓得一骨碌坐起。

他摸索着把燈打開，看了一眼床頭邊的鬧鐘：

5：00

他真的很想打眼前這個小朋友的屁股。

同時也有點悔恨：昨天不該讓小朋友那麼早睡的。

***

昨天晚上把小朋友帶回家吃完飯後，他就讓小朋友站在書桌旁邊面壁。

“昭昭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嗎？”

第一次被爸爸罰站的沈昭還有點傷心，卻在聽到爸爸的問題後，也皺起眉頭、抿着小嘴認真地思考。

莊狀被打了小屁股的一幕一晃而過，沈昭靈光一現：“爸爸，昭昭知道了，昭昭不該去探險。”

“還有呢？”沈青恒不動聲色。

還有？!

小朋友有點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不住地扭頭看沈青恒，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昭昭有這麼不乖嘛？

他悄悄地挪了一小步，擡頭見沈青恒沒有制止自己，又大膽地挪了一步，挪到沈青恒邊上，小身子一歪，靠在沈青恒的腿上繼續思考。

還有什麼呢?

沈昭這下被難住了，左手撓了撓臉頰，有些迷惑。

自己還做錯了什麼呢？

不做壞事的小朋友回憶了好~久~好~久~，還是想不出來，隻得睜着大眼睛誠懇地看着沈青恒：“爸爸，昭昭想不起來了呀~”

說罷，還不忘誇自己一句：“昭昭，乖啊！”

沈青恒差點被逗笑。

私自瞎跑是一件很嚴肅的問題，沈青恒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不能露餡。

“昭昭可以去探險”，沈青恒肅着臉，糾正了一下小朋友的說法：“但是，昭昭應該跟老師說一聲是不是，小朋友是不可以一個人去探險的，不然就會被壞人抓走，知道嗎？”

沈昭聽完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反駁：“可是..爸爸..幼兒園裡沒有壞人啊~”

他天天都在幼兒園裡上學，他知道的。

幼兒園裡沒有壞人！

這下換沈青恒卡住了，他沉思了好久，久到沈昭都轉過身子，歪着小腦袋等沈青恒的回答。

“嗯...”沈青恒沉吟了好一會兒，“但是壞人可以爬牆進到幼兒園裡，然後就這樣...”

他一下子把沈昭抱起來，夾在腋下，以顯示壞人的厲害。

沈昭被橫抱起來，突然的刺激感讓他有點興奮，被沈青恒放下來之後，還伸着小手要再來一次。

沈青恒食指頂着沈昭的額頭，很是認真地看着小朋友的眼睛，危言聳聽道：“這樣昭昭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他本來不想說得這麼嚴重，但是看小朋友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糾結了一下，還是往嚴重的說。

隻希望小朋友能夠記住這個教訓。

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有點沒安全感的小朋友，一聽到爸爸這麼說，也不要再抱一次了，眼眶一紅，抿着小嘴就開始掉眼淚。

“嗚...不要.....嗚...不要見不到爸爸......”

平日裡總是亮晶晶的，對世界充滿好奇的眼睛瞬間蓄滿了眼淚，一眨眼，水珠就順着臉頰流下，長長的睫毛都被淚水所打濕。

沈青恒一看就有點後悔了，也顧不得什麼罰站了，抱起小孩放在膝蓋上就開始擦眼淚。

與那些一哭就要喊破天的小朋友不同，沈昭哭的時候完全不出聲，隻顧着掉眼淚，抽抽噎噎之間，淚水就布滿了臉頰，看得讓人心疼。

沈青恒連抱帶哄，順着小朋友的後背安慰：“爸爸會保護好昭昭的，但是昭昭去哪裡要告訴爸爸，好嗎？”

沈昭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聲音還有些嗚咽：“好”。

說完還很認真地看着沈青恒，“爸爸，不分開~”

感受到小朋友沒安全感的确認，沈青恒已經後悔得不行了。

這是半夜想起來都要打自己兩下的程度。

當務之急還是安撫好小朋友的情緒。

“不分開，永遠陪着昭昭。”

“昭昭不哭，爸爸會一直陪着昭昭的。”

沈昭聽到爸爸的保證，緊緊地撰住了沈青恒的小拇指，情緒才漸漸地穩定下來。

今天傍晚在外邊溜達了一大圈，回家又是罰站又是哭的，折騰了一遭的小朋友已經累了。

沒過多久，眼睛就開始一眨一眨地犯困。

沈青恒看了一眼時鐘，還早。

但是看着已經開始點頭的小朋友。

有點愧疚的大人沒有阻止。

睡前，沈昭還很認真地跟沈青恒保證：“爸爸，以後昭昭不會亂跑的！”

沈青恒也很耐心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自己會一直陪着昭昭。

小朋友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地進入到睡夢中。

***

沈青恒坐起來的時候，都還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的叫嚣聲。

醒後就再也睡不着了，回憶起昨天很難過的沈昭，他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小朋友的表情。

一切正常，不像是還傷心的樣子。

昨晚，沈青恒在小朋友睡着後，思考良久，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可能因為長期缺少家人的陪伴，小朋友有點沒有安全感。

以至于他一說會被壞人抱走，小朋友就哭得停不下來。

沈青恒思考補救辦法到半夜，才躺下睡着沒多久，就被小朋友吓醒了。

唯一的安慰是：沈昭的年紀還小，這一切都還可以彌補。

沈青恒是被吓醒的，氣不過的大人直接抱起小朋友就是一頓蹂躏。

““咯咯咯咯....爸爸，癢.....咯咯咯”

吵醒大人的小朋友去刷牙洗臉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頭發飛揚，跟個炸毛的小雞崽一樣。

他有點難以置信地瞪了瞪眼，就着鏡子開始梳小短發。

還沒梳好，就被壞脾氣的大人又一把揉亂。

看着生氣地露出小米牙，好像随時都要來咬一口的小朋友，不懷好意地嘲笑。

048看着欺負小朋友的大人，忍不住替小朋友說話：【幼稚的大人！欺負小孩子算什麼。】

沈昭正是有樣學樣的年紀，軟乎乎地學着：“幼稚的大人....唔...”

還沒說完就被沈青恒捏住了小嘴巴。

“不可以學048說話哦。”

沈青恒還真怕048說出點什麼，讓小朋友學壞掉。

048不服氣，在沈昭腦子裡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哼～”沈昭照學，就是缺少氣勢，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

***

沈昭來到教室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聽到莊狀中氣十足的聲音。

“那個怪物還會‘嗚嗚~’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