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鬥宗,還帶走了包括蕭鼎蕭厲在内的漠鐵傭兵團。
蕭淮可以确定,之前産生沖突的三個鬥皇之一,一定是借助了藥老力量的蕭炎。
但剩下兩個鬥皇一個鬥宗,卻是沒有頭緒。
蕭淮冷下眉眼。
“蕭淮?”
一道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來,蕭淮回頭,不是雲岚宗那個倒黴宗主又是誰。
“雲宗主。”
蕭淮心煩意亂,并不是很想和無關的人說話。
一個外門執事之死,還不值得勞動雲岚宗的宗主。雲允前來,自然是因為石漠城三個鬥皇交手,且最後出現了鬥宗強者一事。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有如此實力的強者隐在身側,實在是讓人寝食難安啊。
他來到這裡不久,就發現了有過幾面之緣的蕭淮,并且感受到,對方是實打實的鬥皇階别了。
——天縱之才。
即使感受到對方的煩躁之意,他也必須弄清楚這個節骨眼她來這裡的用意。
“我的兩個兄長,是漠鐵傭兵團的團長,無冤無仇,你雲岚宗的執事趕盡殺絕,如今他們生死不明……”
少女冶豔的面容透着一股冷意,天地之間似乎都有一瞬的扭曲。
“事因墨家而起,我要把他們都殺了,雲宗主有何見教。”
雲允感受到那股真切的殺意,一時默然。
一個墨家,是不值得雲岚宗對上一位前途無量的鬥皇強者的,更遑論她還是一名聞名帝國的煉藥師。
而且雲允已經查到了一部分原因,知道墨承一個鬥靈為何對小小的傭兵團出手。
這麼多年,對方借着雲岚宗的名頭作威作福,甚至強擄一些有特殊器官的人進行移植和實驗,可謂是喪盡天良。
雲允就更不會再回護什麼了。
“墨承做盡了不義之事,墨家也難逃其咎,你報仇,我不會阻攔你。”
雲允勸說她保持冷靜。
“可你的兄長們失蹤,總歸比身死要強得多。冷靜下來,先找到他們才是正事。”
話雖如此,可一點線索都沒有,從何找起呢?
蕭淮懊惱,倘若她再快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鬥宗、鬥宗,除了同她交好的那個,還有誰?
難道是雲岚宗上那股不明勢力?
即使是,又有什麼理由抓一堆不過鬥師實力的人走?
她的腦子裡極速旋轉着各種想法,面沉如水,就沒有松懈過。
像是被關進籠子裡皮毛豔麗的猛獸,焦躁不安,又随時準備着一口咬斷靠近的人的喉嚨。
困獸猶鬥。
到底還是個年輕人。
于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雲允探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已經準備好防禦她的攻擊了,但對方卻沒有動手。
“現在即使是找到那人的蹤迹,我也未必能和鬥宗抗衡。”
蕭淮冷靜的從納戒裡拿出丹藥,異香傳出,被她一顆一顆的放進嘴裡。
皇極丹,破宗丹。
她看似冷靜,實則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蕭淮一路順風順水,從沒遇到過什麼挫折。無論真心與否,蕭家族長一脈是她世上最親近的人。
但就因為毫厘之差,她本可以提前來援助他們,卻就差那麼幾日的功夫,便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你不要命了?!”
雲允一驚,試圖阻攔蕭淮,下一刻卻被忽然拔高的氣息震懾,震驚地看向她。
老師多年以來追求的境界,竟然輕易被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女達到了。
尋常人敢這麼嗑藥,保準爆體身亡,但對方面色紅潤,神态平靜,和行為的瘋狂形成了鮮明對比。
突然出現的氣息令整座城陷入靜默,經曆連番打擊的衆人隻能默默選擇一處堅固的地方躲起來。
漠城,臉上帶刀疤的老人驚駭的望向石漠城的方向。
塔戈爾某處,灰袍人負手而立,發出一聲輕咦。
山腳下,昏迷狀态中的蕭炎,他的袖口動了動,一雙流轉着七彩光華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遠處。
他身邊打坐的一位黑袍人,也是擡起頭,暗紫色的眸子閃過幽光。
……
雲允凝視着那張尚帶着些青澀的美人面,對方甚至都沒有強行進階的虛弱期。
無論是否鬥氣虛浮,能不能與真正的鬥宗抗衡,蕭淮如今都徹底與鬥皇拉開了距離。
今日之後,加瑪帝國的天要變了。
金紅二色的羽翼緩緩消失,蕭淮如今整個人是淩空站立。
當年青蓮地心火能在千裡之外感應她,如今反過來,藥老又同蕭炎在一起,再加上一個骨靈冷火,幾率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