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便從納戒中取出一枚印刻着神秘紋路、散發着奇異而溫潤光芒的古樸玉片,玉片上還有着一個遊離的光點。
如今正是天光大亮,古玉表面上的那些奇異紋路,似乎也是在呼吸一般,時亮時暗,看着頗為玄異。
“這便是家族的族長信物,每一任的族長從上一任族長手中接過它時,都是被千叮咛萬囑咐要保護好它,萬萬不可丢失。”
“這光點代表着現任族長的靈魂訊息,隻是除了能夠儲存靈魂信息之外,看着倒是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蕭戰将那玉片傳下來給他們看,蕭淮接過時,摩挲了一下那玉的表面,觸感溫潤,并未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非要說的話,這玉片的形狀很古怪,倒像是從一整塊玉石中分割出來的一小塊一樣。
說不定還會有其他這樣的玉片,集齊并拼起來就是開啟什麼秘境的鑰匙之類的,不然解釋不了魂殿的護法為何對一個小家族的族長信物這樣勢在必得。
大陸上的大勢力大多聚集在中州,其中就有一句俗諺——
一殿一塔,二宗三谷四方閣。
其中的一殿,指的自然是魂殿。
在能人輩出的中州混上第一流勢力的寶座,魂殿的實力可見一斑。
況且那鹜護法,估摸着在魂殿的地位也不會太高。
一個勢力至少要有長老和首領,大勢力的職級分布隻會更繁雜。區區護法都是鬥宗的實力,那更高級别的長老,可能就會是鬥尊,殿主猜個鬥聖,不算過分吧?
被這樣的勢力盯上,怎能不叫人寝食難安。
就在蕭淮陷入沉思之時,上首蕭戰再次發言。
“今天說這話,也不怕你們兄妹幾個起嫌隙。我原本是心裡糾結着,把這族長憑證,交給炎兒還是阿淮。”
被提到名字的蕭淮茫然擡頭,反應了一會兒,笑道:“我和蕭家并沒有血緣關系,伯父不怕我以後嫁了人,這些都給别人做了嫁衣?”
她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可見是真的不在意。
“沒了你,蕭家也走不到今天,再不許說這樣的話。”蕭戰擺擺手,“況且,有沒有血緣,還真是不好說……”
蕭淮一愣,蕭鼎三兄弟也有些驚訝。
看着底下孩子們已經開始胡思亂想的小眼神,到底是自己的種,就算不知道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無非就是往那些風流韻事上拐……
他于是吹胡子瞪眼道:“想什麼呢你們!”
“說起來,當年我能撿到還在襁褓中的阿淮,也是有着這片古玉指引的緣故。”
“我當時帶着商隊經過魔獸山脈,這玉片突然大放光彩。我便根據光亮的明暗程度,循着路在外圍的一個小山谷中撿到了一個女嬰。”
“那嬰孩自然就是阿淮了。家傳玉片指引我撿到阿淮,我當時就想着,即使沒有血緣,這孩子也一定和我們蕭家有淵源。”
“我倒是猜測,也許你的父母,是另一支蕭家血脈,所以蕭家的族長信物才有感應……”
蕭戰抿了兩口茶水潤嗓子,看着下面蕭淮怔怔的模樣,心下歎息。
到底是個孩子,怎會不想着自己的身世來曆父母呢?
可她的父母若是還在,當年她便不會出現在危機四伏的魔獸山脈了。
于是他轉移話題道:“所以也不用覺得這東西你接不得,本來想着你和炎兒誰接手,咱們蕭家都不用愁了,隻是如今……”
這東西倒是成了燙手山芋了,誰拿着都會有危險。
蕭淮和蕭炎對視一眼,打算之後再商量。
但這片古玉如今是不能放在蕭戰手裡了。
最後東西被他倆拿下去自行分配。
他們一同坐在一顆十人合抱的參天巨樹上,蕭淮捏着那片翠綠色的古玉,怎麼看也不覺得它哪裡了不得。
“藥老先生見多識廣,您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從先前起就一直緘默的藥老從戒指中出來,盯着蕭淮手裡的古玉,目光複雜。
最終長歎一聲。
“老夫也沒想到,你們這個小地方的家族,竟還有這樣大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