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着蕭淮的脖子,嘴裡也不閑着,好像一隻叽叽喳喳神氣快活的小鳥。
過了一會兒,墨杜薩處理完聯盟的事情後也回來了。
“瞧你的好女兒,又弄壞了我一件衣裳。”
蕭淮假意嗔怒,抱着蕭潇擡眼看他。
墨杜薩接過蕭潇,又俯身輕輕碰了下蕭淮的面頰,笑道:“那我替她賠給你,好不好?”
“呀!”
蕭潇雙手捂着眼睛,悄悄張開指縫觀察,而後從墨杜薩的懷抱中掙紮出來,直接飛出宮殿,給她爹娘留出了獨處空間。
“小混蛋。”
蕭淮笑罵一句,分明不會走路的時候就會飛了,每每還要來禍害她的衣裳,可見是故意的。
他眼神一轉,看到身旁的墨杜薩,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陪我去後面換衣服吧。”
說是陪她來換衣裳,結果進了寝宮,墨杜薩就被蕭淮按着坐在了梳妝台前,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蕭淮在他身後站定,柔軟的手指穿梭在發間,開始為他束發,架勢擺的挺足,但成品嘛……男默女淚。
梳好了後,蕭淮也不禁長出一口氣。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獻醜,早知道直接把東西給他好了。
那是個華美精巧的發冠,上面點綴着無數彩色晶石,卻并不顯得雜亂,而中間最大的那一顆,表面上有着九道彩色紋路。
“九彩原石?”
墨杜薩一怔,他身負遠古異獸吞天蟒血脈,擁有傳承記憶,自然是知道這種東西的。
隻有在七彩吞天蟒隕落之地,方才有可能出現七彩原石;而要是想得到八彩甚至九彩原石,得往數百頭七彩吞天蟒同時隕落之地去尋。
可大陸上哪有那麼多的吞天蟒?這東西,不過是口口相傳卻誰都知道根本不存在的異寶罷了。
“之前遊曆大陸,發現了一處極陰之地,可巧還是九幽地冥蟒的地盤,那裡似乎是遠古時期吞天蟒族群的埋骨之地。”
蕭淮頗為滿意地打量着他戴上發冠的樣子,雖然那發髻七零八落的,但不要在意那麼多細節。
“等過些日子那些煩人的家夥消停了,就去那裡看看吧,也許會有你的機緣呢,再不然,在那裡修煉也很有助益。”
她從鏡中看他,語氣随意。
“雖然大陸上有很多蛇人族,也有很多墨杜薩蛇王,但等你進化成九彩吞天蟒後,這個名号就是你獨享啦。”
在遠古時期,蛇族中稱得上王脈的隻有遠古天蛇與吞天蟒兩支,而九彩吞天蟒又是吞天蟒族群中血脈最濃郁的存在,每每出現,必會引得蛇族震動。
墨杜薩進化後的七彩吞天蟒在大陸上已是難得一見,如今卻又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蕭淮在那邊絮絮叨叨,墨杜薩握着她的手,面上的冷肅威嚴不知丢到了哪裡去。
他同樣從鏡中看着她,他們相識到如今已經十年有餘,歲月不肯苛責她分毫,除了容顔更勝外,似乎同從前别無二緻。
但過往的痕迹埋藏在靜水般的眸子中,絕對的力量催生出榮耀與權勢,将她裝點成一朵豔麗而危險的霜花。
大陸上有無數天才,可在她面前盡皆黯然失色。
但他們到底對彼此已經極為熟悉了——這般得天厚愛的你,又有什麼值得在心中郁郁的事情?
墨杜薩心中未必沒有猜測,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問道——
“我們什麼時候成婚?”
縱使沒有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可人人都知曉大陸西域的女王與蛇人族的王是一對恩愛眷侶,他們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是無可争議的事實夫妻。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有實無名的夫妻關系會一直維系下去。
但他偏偏要戳破那層窗戶紙,并且迎着蕭淮盛滿訝異的眸子,不容許她退避。
同一時刻,也有那麼一二三四個人很是關心墨杜薩和蕭淮的婚事。
正是蛇人族的四大長老。
她們曾經是很風光的,在蛇人族裡位高權重,蛇王也敬重她們……有事蛇王扛,沒事我幫忙,總之過得很是悠閑。
後來蛇王進化成七彩吞天蟒,突破鬥宗,她們本該更風光的,奈何天降猛女,鬥宗從此隻能算基礎戰力,真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降維打擊。
一開始她們還是有點小心思的,但猛女太猛,兇的嘞,又擺明了不待見她們,為了不被做成蛇肉千吃,她們幹脆利落地跪了。
等到她們蛇人族的王父憑子貴,想着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輪到他們了,結果蛇人族還隻是聯盟中普普通通的一份子,和想象中的雞犬升天一點也不一樣,至于新的美杜莎血脈,那更是直接随母姓和蛇人族無瓜。
蛇王?在聯盟操勞呢,想見一面還得去雪宮求見。
美杜莎血脈?那是蕭家的孩子,少來沾邊灌輸一些垃圾思想。
愛屋及烏是沒有的,賠了夫人又折兵是包的。
于是她們幾個沒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得出的結論是要成為正經的姻親才行。
但去蕭淮面前逼逼賴賴,她們是不敢的,便想着曲線救國。
所以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裡,蛇人族的四個長老上門拜訪了蕭家族長蕭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