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個身體也沒擋住你被那些人類迷惑，也無非是靠皮囊與那些歡好的手段，哼，人類果真卑鄙。”

位面之靈暼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如今你想做這些，自然有吾在，那些消遣的玩意兒也該打發了。”

蕭淮：“……”

她被哽住，很真心實意地發問道：“你出來的時候，有把腦子帶上吧？”

“自然。”

位面之靈奇怪地看了蕭淮一眼，不知道她怎麼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我倒也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婉拒了哈。

你是怎麼對“自己”也能一臉理所當然的耍流氓的？也不是這麼個自戀法吧。

位面之靈聞言，掀了掀眼皮子，強調道：“但吾就是汝，汝就是吾，我們是同一個人，不分彼此。”

“所以？”

事實确實如此，但那又怎麼樣？

看出蕭淮的不以為意，位面之靈皺起眉頭，同樣不解。

蕭淮喜歡和那些人類混在一塊，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人類模樣，那些家夥自然就可以丢掉了。

難不成還有什麼比“自己”要重要嗎？

他是掌控整個位面法則的位面之靈，卻莫名其妙轉生成一個人類，新事物的誕生往往代表舊事物的消亡，于是蕭淮出現了，屬于他的時代結束了。

這是更替，是傳承，位面之靈是祂的過去，而蕭淮是祂的未來。

可他們如今卻能以一種奇妙的狀态共處，又因為種種原因不願融靈，隻好這麼不上不下地吊着。

依位面之靈所想，他總是比蕭淮多那麼幾百萬年閱曆的，知曉她轉生後沒了記憶，又在人類世界長大，一時被迷惑住也是難免的。

她當然可以有私情，正如他因着鬥氣大陸數百萬年如一日的供養才能誕生，于是将大陸看作自己的家一般。

從前，鬥氣大陸是他的私心所在。

但現在，真到了必須要在自己和鬥氣大陸之間做抉擇的那一天——

他會選“自己”。

這是他的私情，所以他認為蕭淮也該如此，他理所當然要排在那些人類之前。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縮短，直到鼻尖相觸，近到彼此呼出的氣流都撲在了對方的面龐上。

他都已經能夠抛開其他，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了。

他是她的過去，他們之間有着以靈魂鍊接的斬不斷的羁絆，在被定義的世俗關系之前，他是她自己。

所以——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蕭淮。

你不可以，不愛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