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約說的是妖火出世時的天地異象吧。”蕭炎算了算時間，“老師曾說過天地潮汐千年一次，距離上次已經過了九百九十六年……還有四年的時間。”

“也不是非要等，”蕭淮搖了搖頭，笑道，“這裡正有個能帶路的。”

又說着，一道鬥技便砸向那漂浮在空中的古圖。

下一瞬，白色流光沖天而起，那古圖瞬息化作粉末，隻餘一個光團留在原地。

光團說話了。

“得有數萬年沒見了啊，位面之靈，你，呃……”

光團散去後，是一個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看着頗為年輕，正是在數萬年前的時代被稱作實力最為接近鬥帝的，淨蓮妖聖！

他看着和蕭淮很熟稔的模樣，不過下一瞬在看清眼前的場景後，要說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

隻見他記憶裡兇殘且讨厭人類的位面之靈正懶洋洋地倚在一個人類男子身上，而那男子也極是溫柔小意的替她按揉着腰腹。

他是死太久了嗎，世界都進化成這樣了？

那是人類吧？男寵？位面之靈和她的人類男寵？

哇塞，還好他已經死了，不用擔心被滅口。

“呃，對不起，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蕭淮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萬年老鬼莫名其妙的。

“你認識我？我可不記得見過你啊。”

位面之靈傳承的記憶裡也沒這一号人的說。

聞言，淨蓮妖聖一臉“真的假的”，但在看到蕭淮臉上不似作僞的表情後，發覺事情并不簡單。

“位面之靈，我們曾經并肩作戰，趕走域外邪族守護鬥氣大陸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沒印象。”

蕭淮幹脆把位面之靈叫了出來，顯然對方也沒有這段記憶，臉色一時間難看得很。

祂确信自己的記憶很完整，并不存在缺失，卻與淨蓮妖聖所說之事不符。

鬥氣大陸什麼時候被域外邪族入侵了？

“從頭開始，說仔細些。”祂命令道。

于是淨蓮妖聖便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我雖于萬年前得了個淨蓮妖聖的名頭，但我存在的時間，可遠比世人所知的要長久……”

“大約得有幾十個元會了，那時候鬥氣大陸還沒有生命存在呢，天地之間的能量濃郁到彙聚成海洋……後來我們這些本源便應運而生。”

“又過了許多年，大陸上開始有人類和異獸出現，能在那時誕生的，皆是驚才絕豔之輩，他們往往修行個幾十年，便能離開此方世界，去往更廣闊的位面，自然也有選擇留下來的，從此開宗立派，成就一方巨擎。”

“又經過無數年的繁衍生息，鬥氣大陸的人類數量越來越多，而鬥氣也逐漸發展到了巅峰……不過後來人的天資便差了許多，根本無法同最初的人類一般全系修行，隻能選擇最适配的屬性修煉。”

“但随着生靈增多，無論是什麼種族，都有一顆修煉之心，鬥氣大陸的能量漸漸稀薄了起來。”

淨蓮妖聖到此處所講述的，都與位面之靈的記憶一緻，且并不算什麼重要信息，當真是從萬物起源講起了。

祂略有些不耐煩，但看着聽得入神的蕭炎，看在蕭淮的面子上，還是沒有打斷。

于是淨蓮妖聖繼續講。

“不過這卻并未傷及大陸根本，我等身為天地本源，本身便蘊含着一份龐大的能量，合起來約占了十之三四吧。”

“但那時候，這個位面誕生了位面之胎……祂是大陸的孩子，所以大陸将半數的能量都給了祂，隻為了祂能夠孵化成靈。”

“所以天地間，實則隻剩下了十之一二的能量，供給數百萬的生靈修煉所用。不過這倒是值得的，又是無數年後，位面之胎終于生出了靈智，成為了位面之靈。”

“當時，天地間梵音陣陣，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異象頻出，整個大陸都在恭賀祂的誕生。”

淨蓮妖聖似乎有些感慨，但語調很快陰冷了下來。

“後來，域外邪族入侵了鬥氣大陸，他們肆意搶掠屠殺，竟使生靈十不存一，大陸宛若煉獄。”

“位面之靈天生地養，祂視大陸為父母，自然不忍看鬥氣大陸被毀滅。”

“——祂死在了那場戰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