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淮心有所感,對蕭炎道:“該去取妖火本源了。”
祭台處方才發生了爆炸,将本就破破爛爛的妖火空間又犁了一遍,如今正肆虐着能量風暴,尋常鬥聖強者都不敢靠近,兩人便請蕭晨先去空間外等待片刻。
淨蓮妖聖回去自閉了,如同白紙一般的淨蓮妖火就那麼被遺留在了原地。
蕭淮将它拾起,遞給蕭炎,又道:“吞吧,我在這守着你。”
吞噬異火的流程,兩人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隻聽得劇烈的喘息聲不斷從蕭炎口中傳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從崩裂的皮肉處湧出,又瞬息凝結成血痂。
這還是蕭炎頭一次吞噬排名這般靠前的異火,畢竟嚴格來說,淨蓮妖火才是異火榜上的第二名才是,這跟生吞個高階鬥聖有什麼分别?也無怪乎這般艱難。
隻是蕭淮永遠都習慣不了這樣的場景。
她一手扣着蕭炎的手臂,面上沒有一絲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似乎在這片空間停滞了一般,好似隻過了一刻,又好像已經過去了許久。
蕭淮飄忽的思緒被突然纏上來的熱意打斷。
她垂下眼,看着在蕭炎周身流竄的粉紅色火焰,分外親昵,證明對方已然将這塊硬骨頭啃下。
但是他又顯而易見的……不清醒。
他蔽體的黑袍早已化成飛灰,渾身滾燙,像烙鐵一樣,正死死抓着蕭淮的手不放,眼中泛起猩紅,卻咬着牙克制。
上一次已然鑄成大錯,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但說不上是心裡和身體的火哪個更旺些,二者混在一起,叫他愈發情難自抑。
“阿淮……阿淮……幫幫我……”
他竭力維系着最後一絲清明,按捺着纏上去将人吞吃入腹的沖動,隻癡癡凝望着那神女,渴盼她的應允與垂憐。
蕭淮眸色複雜,一時間沒有動作,直到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一直摸索到她的腰背脖頸處,卯着勁兒的将她往下拽。
她不再猶疑,一指點在蕭炎的眉心處,立竿見影般,一股清涼從靈台彌漫開來,直至将孽火消弭,又從納戒中取出黑袍,隔絕那過了界的坦誠,姑且算作遮羞。
“你隻是被妖火擾亂了神智。”
她輕聲道。
……
是夢。
雪宮的寝殿裡隻有兩人。
那豐神冶豔的美人正拄着頭,曼聲道:“既然要服侍我,還不拿寝衣過來?”
蕭炎看似沉穩,取了那件藕荷色的寝衣後又反身回到床榻前,心卻仿佛墜在雲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
他顫着手,勾上了對方的衣帶。
心髒躁動的愈發厲害,像是要蹦出來。
衣物微微散開,從敞開的縫隙裡,能窺見那勝雪三分的顔色。
“你會服侍好我的,對嗎?”她輕輕笑起來。
“會的。”蕭炎答道。
他會使勁渾身解數,叫她愉悅,與她共赴巫山極樂,才不會如墨杜薩那般粗暴,叫她不舒服。
手掌貼上皮肉,感受着那溫熱又滑膩的觸感,可他手上的納戒似乎很是冰涼,叫她瑟縮了一下。
蕭淮眼神迷蒙,紅唇微啟,呢喃道:“哥哥……”
二重夢,畫面一轉。
又是滿目瘡痍的妖火空間,他于欲海中沉淪,祈求着神女的垂憐。
可神女神色悲憫,眼中卻空無一物。
柔軟的觸感落在眉心處,澆滅了火焰,卻不能使心火熄滅。
他感受到徹骨的冷意,于是夢醒。
是夜,從半開的竹窗向外看去,能看到天外稀疏的星鬥,又聽得蟬鳴三兩聲。
夜深露重,帶來刺人的寒意,躺在床上的蕭炎卻是滿身熱意,大汗淋漓。
房間裡彌漫着一股不端正的氣息。
他攥緊蓋在身上的黑袍,上面其主人遺留下的清幽香氣還在往鼻腔裡鑽。
他失神地盯着屋頂。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都可以,隻有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