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學院,内院。
“他就是那個蕭炎?”
“是他,剛來内院時不過是個大鬥師,現在都已經跻身強榜了。”
說話的人有些羨慕,從外界到迦南學院,再從外院到内院,層層選拔進來的都是天賦不錯之人,大多數人進入内院時都是大鬥師級别,可他們不會永遠都停留在大鬥師級别。
同樣都是借着天焚煉氣塔的功效修煉,從進步的速度就已經能窺見差距了。
就如這個蕭炎,是上一批進入内院的,尚且還在新生的範疇,在火能獵捕賽中就闖出了名頭,靠着層出不窮的鬥技秘法硬生生打趴了所有老生隊伍,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等進了内院才發現,此人不但是個硬骨頭,還是個超級大刺頭。
作為新生裡的領頭人物,他拉攏了大部分新生,報團成立了一個新勢力,讓許多老牌勢力吸納新鮮血液的計劃落空。
另一個就是他的行事風格,張揚、驕傲、意氣風發,秉持着“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信念,進入内院後又錘了不少來找麻煩的老生,一時風頭無兩。
天才總是心高氣傲的,老生們都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可他們并沒有蕭炎的本事,剛進入内院時就被狠狠搓了銳氣,知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後再面對新生,他們也成了喜歡折騰人的“前輩”,如今自然看不慣蕭炎這樣張揚。
但那家夥就像怪物一樣,在戰鬥中汲取經驗,在最短的時間内晉級鬥靈,又打敗了強榜上的某個強者,一躍成為内院的風雲人物。
蕭炎全然無視了周圍人隐晦的視線和私語,嘴角含着笑,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樣子。
“嘿!你怎麼笑得這麼……陰險?”
一個紫發白衣的小女孩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正一臉古怪的看着蕭炎。
周圍的人在她出現的瞬間就噤了聲,而後便如鳥獸散,生怕被這個打遍内院無敵手的蠻力王給盯上。
蕭炎懶洋洋地瞥了眼紫研,“小孩子懂什麼,這叫幸福。”
“噫,惡心。”
蕭炎不理她,又向着天焚煉氣塔走去。
在内院,他同樣是出了名的修煉狂魔,且似乎身上有獨特的法門,并不受火毒侵擾,常常在塔裡一閉關就是幾個月。
修煉室内,蕭炎輕輕摩挲着手中的貝殼樣晶瑩剔透的器物,又将其妥善收好。
一别兩載,他從六星鬥者晉級到五星鬥靈,這修煉速度不可謂不快,但若是和那兩個小怪物比……
每每想到這裡,蕭炎冒頭一點的驕傲自滿又會被摁下去。
他還差得遠呢,照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追趕上阿淮,為她遮風擋雨啊?
他還要更努力才是。
……
蕭淮是大忙人,但好歹還能抽出時間來和她的兩個竹馬說兩句話。
水鏡泛起波瀾,穩定之後,對面的景色也清晰的投射過來。
她照例認真回應了蕭尋的關心,耐心的樣子叫藥塵有點酸。
“他是?”
蕭尋看着突然出現在蕭淮身邊的人。
那是個男子,二十出頭的樣子,生得俊逸,但雙眼空洞無神,披在身上的袍子已經被血液浸透,在腳邊滴滴答答的砸出一小片血泊,這人卻恍若未覺。
蕭淮微微一笑:“一條不長眼的狗,隻好勉為其難用他試藥了。”
最先試的,便是能把人變作毫無思想的傀儡的丹藥,之後又試了什麼?不記得了。
“可惜快要廢掉了。”她假惺惺地惋惜。
蕭尋心中了然,大概是那東西不長眼,狠狠得罪了阿淮,有這個下場也是自找的。
他不再關注那個傀儡,轉而換了個話題。
“阿淮,再過幾日我就要回去了。”
幾個月前,蕭尋滿十八歲時測試血脈等級,測出了八品血脈,消息一傳回,對方家族的人就立刻傳召他回去。
蕭淮知道他的家族,蕭尋和她說過,藥塵在提起大陸上的勢力時也詳細介紹過。
遠古種族,鬥帝血脈……
聽起來就很遙遠很高高在上的樣子。
“回去了,以後再想出來,卻沒那麼容易了。”蕭尋歎道。
他看着水鏡那頭的蕭淮,很想擡手為她攏一攏耳鬓的發,碰一碰那柔軟紅潤的唇,卻隻能遺憾作罷。
距離再近,卻也隔着一面水鏡,更别提他們的真身此刻正相隔千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