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普去隔壁接回被艾瑟爾照顧的利亞姆，趁這個空當，艾德琳讓卡爾先去洗澡并且要求他至少達到十五分鐘的淋浴時間。

黛比和艾德琳走進了卧室，她知道，門開着才是說悄悄話的正确打開方式，她看着門口，看着發呆的艾德琳，“所以，你真的隻是給伊恩打掩護嗎？”

艾德琳點點頭，“對不起，這不是個很好的方式，我隻是提前答應了他的要求。以後不論是誰讓你答應他的請求，你都得先聽是什麼，好嗎？”

“你有些過分善良了，不過，好在你善良的對象是我的哥哥。那麼你覺得，他們在做什麼？”黛比問的自然是剛剛在雜貨鋪裡看到的“少兒不宜”。

艾德琳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有給小朋友做這部分成長教育的一天，“你想聽那些理論知識，還是——”

“好吧，這對你的華國血統來說有些尴尬了，不過，我應該問伊恩嗎？或者對他表達我的支持？我其實挺不明白的。”黛比問艾德琳。

艾德琳松了口氣，“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你就很正常地看待就行，别去問他是不是，或者你為什麼是，這些問題很多科學家也解釋不清楚。你隻需要知道，他始終是伊恩。”

黛比倒是反過來替艾德琳上課，關于那些她在書裡了解到的心理學知識，艾德琳聽得很認真，她問黛比，“你覺得我該怎麼卡爾聊一聊。”

黛比搖了搖頭，“我還沒開始研究兒童心理學呢。”

***

好在沒多久，利普回來了，艾德琳給了他一包煙，他當作談心陪同報酬，同艾德琳一起坐在卡爾的身邊。

艾德琳看着卡爾的慌亂，“你的那些行為，我并不贊成，甚至我會覺得有些過分，我不會因為我現在很喜歡你，就原諒在我認識你之前你的錯誤行為。”

“所以，你現在很喜歡我？比喜歡伊恩更喜歡嗎？”卡爾眼裡全是驚喜。

利普在一旁憋笑。

艾德琳把話題拉了回來，“今天來說，我更喜歡你。但是，卡爾，我也知道你這段時間的變化很大。你遵守了和我的承諾，關于不會欺負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希望你可以繼續保持下去，你能做到嗎？”

卡爾點點頭，“習武之人，言而有信。”

利普是一點兒笑也憋不住了。

艾德琳很努力地忽視他，繼續同卡爾說，“你這段時間表現得很好，我知道你很不喜歡做那些作業，但是你還是堅持下去了。所以，你可以提一個要求，如果我能做到，我會答應你。如果我不能，我們再商量商量，你覺得怎麼樣？”

艾德琳讓卡爾好好想想，并不需要着急提出自己的條件，“别擔心，我一直在這裡，你随時可以找我。”

***

一直等卡爾睡着了以後，艾德琳才等到了終于回家的伊恩。

她讓利普把卡爾抱回房間，拍了拍沙發，“來吧，第三位加拉格，開始我們的心理訪談。”

伊恩緊張的情緒被艾德琳輕易地化解了，不過他很少看到艾德琳抽煙，他接過艾德琳手上的煙抽了起來，“你幫我和黛比解釋過了？”

“卡爾問我，是不是喜歡他多過你，我說今天，他比你讨喜多了。或者說，你今天在讨别人的歡喜，不對，應該是這段時間都在讨别人的歡喜。”艾德琳笑着看着伊恩，“我很高興，你終于找了個同齡人，至少米奇可沒有老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琳達甚至想到琳達的時候會有多愧疚嗎？琳達是最無辜的。”

伊恩隻是笑着，艾德琳看得出來，他似乎很喜歡自己談到米奇，于是艾德琳惡趣味地問，“你覺得，作為我男朋友的約會對象，我是不是該給他送塊香皂？”

“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算不算約會，不過，他有些擔心。你知道，特裡，他爸爸。如果特裡知道，我和米奇都活不了。”伊恩想到這裡有些惆怅，“還有，米奇想約你談一談。”

“這種情況下，你們得關好門。我明天下午得去趟大學，我和利普代考的事情被發現了，那個教授想和我談談。”艾德琳不得不又點起了一支煙，考試作弊被抓，對于任何華國血統，都挺有壓迫感的。

“艾德琳，這很糟糕。”伊恩很緊張。

“别緊張，他們最多不會讓我們再從事這份兼職，你知道的，我已經金盆洗手了。”艾德琳解釋。

“我是說，那些利普之前替考的成績會被取消，對嗎？”伊恩看着艾德琳，“想想那些橄榄球運動員，這不是退不退錢的問題。”

“買賣同罪”，這是艾德琳唯一拿出手的給利普的安慰了。

利普躺在床上，“艾德琳，你有沒有興趣，給我做段時間的保镖？或者，你同伊恩分個手，考慮一下我？”

艾德琳又一次用摔門聲給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