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自己卧室裡的伊恩,艾德琳該說什麼呢?
她的安慰總是很有随機性,有時候藥到病除,有時候藥到“人”除。
所以,她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很快收到回複後,她對伊恩說,“能和我去個地方嗎?就你和我,兩個人。”
伊恩其實很久沒有和艾德琳獨處了,雖然今天他有很多的情緒需要消化,但看着艾德琳,他好像還是沒辦法拒絕她的那雙對自己充滿期待的眼睛。
大概半個小時,艾德琳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窗外,拉着伊恩,“我們小聲點,利普會幫我們打掩護的。”
看着蹑手蹑腳開門都有些擔心的艾德琳,伊恩問她,“你以前沒有偷偷半夜溜出去嗎啊?”
艾德琳上一次在家裡蹑手蹑腳是因為半夜偷拿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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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伊恩以為是科林,但看着從未見過的一副華國人面孔,問艾德琳,“這是?”
“我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賴同一個渠道,這位先生是一位臨時安保。”艾德琳在用華文和安保打完招呼後,同伊恩解釋。
術業有專攻,林律師他們已經沒辦法快速地滿足艾德琳的跨領域,主要是跨犯罪領域的業務活動和衍生需求,在舒念安的提供的框架下,艾德琳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
這樣,以後她那些不能解釋出處的信息,比如提前得知利亞姆的監測結果這件事情,就可以安在這家安保公司的頭上。
伊恩不去多問,“相信我,我已經不會為了任何事情感到驚訝了。”
艾德琳眼帶戲谑,暫時不予評價。
很快,車開進了一家大型遊樂場,停在了跳樓機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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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先從旋轉木馬開始?”伊恩被按在座椅上,還沒有放棄掙紮。
艾德琳壓根不理他,對工作人員示意,“開始吧。”
聽着伊恩的從單純的尖叫,再到開始咒罵弗蘭克,最後又開始罵米奇,然後又回歸最單純的尖叫,艾德琳感慨,“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本就沒吃多少晚飯的伊恩,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于是覺得他建立了一定耐受後,艾德琳又拉着他坐了過山車。
過山車停在最頂處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伊恩的尖叫變成了驚恐,“怎麼了?出故障了嗎?”
艾德琳拉着他的手,“沒有,我請他們在這裡暫停一下的,一個小小的程序修改,隻有兩分鐘,快看,在這個世界,在這個角度,這是隻有你能看到的風景。”
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是明亮的月亮,遠處的城市燈火。
但伊恩所有的煩惱,不是消失了,而是不再那麼重要。
***
伊恩打死也不想再坐一次過山車了,他緩了好一陣,突然問艾德琳,“你為什麼不尖叫?”
是的,他都沒聽到艾德琳喊上一嗓子。
艾德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顯然她又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不遠處,幾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同伊恩說,“小夥子,你很幸運。這種項目,你以往去遊樂場可體驗不到。”
伊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這是我第一次來遊樂場。”
艾德琳拉着的手一直沒有松開,“我也是第一次到遊樂場來。”
一行人走進了,是舒念安和另外兩個人。
艾德琳捏了一下伊恩的手然後松開,她略微往前走了一小步。
舒念安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介紹,“這位是克萊曼先生,這家遊樂場是他名下的産業。這是陳小姐,就是她安保公司的技術員,幫您處理了技術問題。”
克萊曼家族,最重要的一份産業就是遊樂場,他們正和舒家商談,共同在華國建立新的遊樂場項目。
幾天前,在和舒念安開會的時候,秘書突然很沒有禮貌地闖了進來,然後試圖瘋狂地關閉會議室裡的電腦。
但是,在秘書想起來應該先拔電源的時候,那封黑客發來的勒索信,已經出現在了屏幕上。
黑客要求一筆巨額贖金,而他所綁架的人質,是遊樂場的控制程序,比如讓過山車停在某個地方,又或者讓過山車一直不停下來。
這樣的勒索,恐怖的地方在于,你永遠不知道黑客是否會真正地收手,而消息一旦洩露,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不開來這個遊樂場體驗生死盲盒。
而在舒念安的眼裡,沒有比艾德琳和她背後的人,更擅長處理這些。
很快,黑客被扭送到了聯邦調查局網絡犯罪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