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所以——”艾德琳看着被韋恩剩下的大半塊蛋糕，“有的習慣可真的難改。”

她取了另一隻幹淨的勺子，“如果彼得在，他或許可以幫忙解決。”

這一回，韋恩非常清楚艾德琳指的是什麼，“你已經找到了足夠多的嫌疑人，或許我們可以親自去問問，據說你非常擅長審問？”

“那也趕不上你挖掘信息的能力。”艾德琳一口甜一口苦，總算又一次完成光盤，“今天彼得去同學家裡參加聚會了，我們忙快點的話還能趕得上去接他。”

替艾德琳打開車門的時候，韋恩又一次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醫院，他實在是不能理解艾德琳在這方面的行為。

但這次他長記性了，按照阿福說的，不懂的事情不要問。

***

“對比而言，我很懷念哥譚。”韋恩替艾德琳綁好了屋子裡的三個人，“接下來，該你了。”

“對比而言，我很向往華國，那裡可不會出現一個房間，裡面藏着三個同時想不開被恐怖組織洗腦變成徹底工具人的倒黴蛋。”艾德琳撕下其中一個人嘴上的膠帶，“我突然有個很荒唐的想法，你說要是弗蘭克有一天決定成為宗教領袖，他能忽悠來多少信徒？”

“非常多，他的口才可以競選總統，感謝上帝，他酗酒。”韋恩搬來一張椅子，“你坐還是我坐？”

艾德琳搖了搖頭，“你先休息會兒。”

然後，她就像問白菜幾塊錢一斤一樣，同這位被嚴重洗腦的恐怖分子對話，“你說說你的條件。”

自然是沒有任何答案的。

艾德琳也不失落，她不着急重新封好對方的嘴巴，她用匕首劃開對方的手腕上的血管，“你聽力怎麼樣？我以前聽過一首詞，裡面有一句這麼形容聽雨，叫做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是不是理解不了？我給你解讀一下。”

她又蒙住了對方的眼睛，“這樣，聽力可以變得更好。你聽，這是你的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和雨落下的時候，太像了。”

韋恩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知道艾德琳有點本事，但是這麼扭曲的本事——

好在艾德琳沒有一起“聽雨”的習慣，她在兩個人身上進行了同款操作後，就帶着韋恩離開了，“他們有他們的信仰，這樣痛苦地死去，對他們也是一種榮耀。”

至少在韋恩離開時，他們三個人，視死如歸。

***

車上，韋恩看着監控，“你挺會故弄玄虛的？”

艾德琳喝着可樂，“你怎麼不說我變态的？”

“我打不過你，說說看，為什麼要這麼做，故意吓他們？”韋恩指着監控裡房間門口的一台錄音機，裡面放着滴答滴答模仿血水流淌在地面的聲音，而畫面裡的三個人，雖然還未開口，但已經開始顫抖。

“不管他們一開始加入這個組織的原因是什麼，也不管他們是被正确地栽培還是被錯誤地洗腦，我沒有任何資格原諒他們，他們既然有獨特的信仰，那就讓他們的信仰去審判。更何況，我們高尚的韋恩先生手下見不得人命。”艾德琳看着馬路對面熱鬧的房子，“很割裂不是嗎？幾個街區外，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正在研究制造炸彈。”

“你同樣很割裂。”韋恩看着咬着吸管的艾德琳，“我們嘴硬心軟的陳小姐，你是要逼出幕後之人嗎？”

“對啊，不能隻有他在暗處。我感覺他做這些都在下套，但是我不太擅長恐怖襲擊這個領域。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他們這些壓根不尊重生命的人，不會太在乎三個已經沒用的棄子。”艾德琳指着走出門口的一個女孩說，“那個女孩，和彼得一起去特區參加比賽的，我覺得彼得暗戀她。”

“哪一個，那裡有三個女孩。”韋恩湊過來，“最左邊的那個是嗎？”

“中間那個，不，現在走到了最右邊的那個！”艾德琳壓低聲音，“你說，我們現在還應該早點接他回去嗎？”

“應該！”彼得突然出現在車窗前，“你們再多留幾分鐘，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會出來假裝吹風，實際上來看這輛豪車。而且，我沒有暗戀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而且你們看的那位是男生，他隻是為了癌症兒童選擇留了長發，他下周就要把頭發捐出去了。而且，你們确定來接我然後開了兩座車？”

“他好像生氣了？”韋恩把車窗關上，問同樣低頭假裝喝可樂的艾德琳，“這是透明的杯子，隻要沒有瞎都看得出來裡面空了。”

“我覺得，其實該讓他多享受派對。熬夜打擊罪犯，還是交給我們這些成年人來做，你覺得怎麼樣？”艾德琳放下杯子，目光堅定地看向前方。

韋恩的回答是轟鳴的油門聲，彼得就這樣，被“遺棄”在路邊。

看着笑得很開心的艾德琳，韋恩按下一個按鈕，敞篷車頂被打開，“冷酷無情的陳小姐，該讓紐約的夏夜晚風來感染你了。”

“這樣的天氣，打擊犯罪，最好不過！”艾德琳閉着眼睛，“為什麼就不能世界和平呢？”

“原來，自稱自私自利，極端現實主義的艾德琳·陳，才是藏得最深的理想主義者。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我很期待你看到這份禮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