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視頻出現了,根據頭發的顔色判斷,應該是艾德琳在華國回來後錄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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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菲利普·加拉格先生,先讓我猜猜,你有沒有猶豫一下,看看是不是要冒充其他人?
其實,我隻把書房這裡的密碼給了你。
也隻有你看上去對我的綠色沙發不感興趣,但我知道,你隻是看上去不感興趣。你看,你還是很好奇地坐了上來。
好了,我不會嘲笑你的,我也沒準備多說什麼。
我在錄這個的時候,做出的唯一的假設,就是我還活着,但是我選擇了類似于失憶或者忘記一部分事情的方式,用另一種的我活着。
别覺得奇怪,我的腦子是一台機器,它根本停不下來,它替我做過無數次的推算。
根據我大腦的分析,很大程度上如果我遇到了一些外在創傷,我就會退回自己的保護機制中,也就是忘記一切痛苦。
聽起來是不是非常羨慕,要我說,如果換做你是不是得退回到出生的時候。
好吧好吧,我這樣太惡毒了,但是我就想被你翻一個白眼,是不是很受虐狂?沒辦法,和加拉格一家待得太久了。
利普,你是加拉格家裡最聰明的小孩,怎麼說呢,我唯一放心把這件事情交付的人,也隻有你。
菲奧娜太有奉獻精神,伊恩總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我懷有愧疚,黛比和卡爾,他們還是孩子,對了,我的事情會不會讓他們太傷心了。我真的很對不起他們,替我道個歉?你就當我在誇你,也可以考慮成我在罵你。
菲利普·加拉格,無論我在哪裡,沉溺于何種夢境,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我——接下來,可能對你來說有些太殘忍了,你必須要扮演這樣的壞人。
請找到我,告訴我,陳艾的世界已經死了。
如果我不願意相信,當然,我肯定不會相信你的。
那麼,你去找到哥譚的布魯斯·韋恩先生,讓他點開屬于他的那段視頻,别替他看,他會收到他的密碼。
利普,原諒我的隐瞞,我的每一次推測裡,你都會很生氣,然而你也都會來尋找答案。
利普,我會給我自己編制出很美很美的夢,但是,那些都是假的,那些過于殘忍。
我甯願清醒的痛苦,也不願沉醉在夢好的假想中。
請找到我,請把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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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似乎等了很久,他很累,坐在地上快要打盹了。
快睡着的時候,利普走出了房門,“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你是完成她遺留的任務了嗎?”卡爾揉着眼睛問利普。
“遺留這個詞太不吉利了。你應該說,秘密任務。”利普扛起卡爾,“你的保密能力怎麼樣?”
“太好了,我就知道她不會丢下我們不管的!”卡爾興奮地踢着腳,利普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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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為了讓艾德琳更好地體驗普通生活,羅西探員把放學送她回家的任務委托給了自告奮勇的彼得。
彼得問艾德琳,“你的意思是,我們躲在這裡,等那個人出來?”
“他有名字的,你幹嗎不告訴我。”艾德琳有些生悶氣,她沒有告訴彼得體育課上的事情,而彼得也隻能假裝不知道。然後,她就問彼得那個男孩叫什麼名字,卻沒想到,彼得支支吾吾地不願意告訴她。
“我和他不熟,我怎麼知道他願不願意告訴你他叫什麼?而且,如果他想,他早告訴你了。”彼得說得十分有道理,聽得一邊的奈德一直在點頭。
奈德勸解艾德琳,“是啊,如果墨菲願意告訴你他叫什麼名字,他會告訴你的——不,我說了什麼?撤回撤回!”
艾德琳捂着嘴笑着,“好吧,我同意你的撤回申請,士兵奈德。”
彼得是真的沒辦法,他問過墨菲,為什麼不願意和艾德琳接觸,明明,他們是認識的,也有可能,他們之間可以不僅僅是認識。
墨菲隻是拉着的袖子,“看,針眼,我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次,我更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什麼樣的。所以,為什麼讓她承擔這樣的不确定性呢?更何況,如果她有機會忘記,那我就應該讓她繼續忘記。”
可是,這個版本的艾德琳,除了足夠天真,足夠單純,足夠相信世界完全是善良的之外,她還足夠的——叛逆。
她遙控着輪椅,攔在了走出教學樓的墨菲面前,“彼得問你,要不要去他家搭積木。”
墨菲錯愕的看着假裝很大膽的艾德琳,他看着對方的手緊緊的捏着遙控器,一塊糖就融化在他眼裡,快要膩的讓他睜不開眼了。
隻是——路邊車上的莫爾斯先生按着車喇叭。
“對不起,我還有别的事情。”
今天,他們要去和醫生聊一聊第一階段的治療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