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說話者的那一刻，他用最後的力氣虛弱地問道：“你是人？”

“你是真傻還是真文盲啊，妖魔鬼怪修煉出人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惜啊，馬尼戈特沒來得及将自己少兒不宜的問候語送給來自華夏的龍，便陷入了昏睡。

（54）

從異次元空間走出來的時候，映入阿斯普洛斯眼簾的便是盤旋在古堡上空的龍。他早年在聖域的書上見過這種生物，華夏神話中象征興雲布雨，消災彌難的存在。

【角似鹿、頭似牛、眼似蝦、嘴似驢、腹似蛇、鱗似魚、足似鳳、須似人、耳似象。】

編寫書籍的人顯然沒見過真正的龍，隻能引用華夏人的簡筆畫來記叙這種生物。圖像并不能很好地表達龍的氣概，隻有親眼見過了，才知道那是多麼震撼的存在。

通體灰綠色的巨龍盤旋在滾滾雲雷間，銳利的爪子輕輕一揮便絞碎了周圍煙塵堆積的黑霧，長嘯的龍吟聲響徹天地。阿斯普洛斯目不轉睛地盯着，直到它穿梭在烏雲間逐漸遠去，才發現自己的失态。

“很宏偉，是吧？”突如其來的清冷女聲讓阿斯普洛斯渾身一滞，他回身看去，果然是那日夜裡據說來自天庭的女神。換下公爵夫人的穿着，身着青色織錦裙的她，此刻看上去，要比昨夜溫涼不少。

當然也可能是她臉上溫和的笑意，給阿斯普洛斯造成的錯覺。

“波旬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的兩位同伴在接受醫治，你想等他們醒來，或者單獨回聖域都可以。”

阿斯普洛斯神情微怔，良久才緩緩開口：“天庭為什麼要幫聖域？”

“你不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女神依舊笑着，或許在她眼中，這番輕視的回答也許是理所當然。阿斯普洛斯握着頭盔的手指緊了緊，他自然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無非是覺得神系之間的糾紛，還輪不到他一介凡人來插手。年少時被人輕看的記憶驟然出現在了腦海深處，他緊抿雙唇，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若現，心中強忍着的怒火随時随地爆發。

他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表面仍然不卑不亢道：“還未請教您的名諱。”

“不必急于一時，待到日後你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