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是儋州的?沒聽說啊。”
兩個徒弟相視一笑,隻留下滿頭疑問的老師。
笑了一會兒,白芷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臉色有些變了:“那個師兄,我還真得求你一件事。”
她紙箱一旁的鴿籠:“那個,自從離京以來,我一封信都沒給二皇子寫過。”
京都二皇子府,李承澤下朝後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謝必安。謝必安知道他要問什麼,還是像往常一樣冷臉抱着劍:“殿下,白姑娘沒來信。”
“這是,給我忘了?”
李承澤掏出手帕微微摩挲着:“這時候,估計到了儋州了吧。”
“按照行程算,已經到了。”
“行了,回府,我去寫吧。”
儋州範府後院,範閑看着白芷的書信不禁啧啧稱贊:“你說同樣是穿越,你怎麼寫毛筆字寫的這麼好?”
“師兄啊,你上輩子什麼專業?”
“學文的,曆史專業。”
“我學中醫藥的,家裡時代傳承,從小就學。”白芷将寫給李承澤的信封好,範閑叫來小厮讓他交給信差。轉身繼續坐在踏上:“那你醫術豈不是很高超?”
“高超算不上,很多古方我都是到了這現學的。我拜師除了學醫還想學毒,你也知道,京都人多手雜,總要學點保命的。”
“說的也是,幸好不用去京都。”範閑伸了個懶腰躺下,完全沒注意到白芷嘴角的笑:“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也是穿越的?”
“猜的。”白芷伸了個懶腰,轉頭看着睡着的老師:“我這一趟來,累的老師為我操心。一路上我也知道,想刺殺的人在路上埋伏,都被老師提前解決了。但是我也不得不來,有些話,得提前和你說,不然到了京都,就來不及了。”
“你說。”
“三年之後,你就要到京都。”
白芷喝了口茶水,聲音放小了些:“你父親畢竟是戶部侍郎,就算你的身份是私生子,也不能在儋州呆一輩子。多餘的我也不好說,隻知道到了京都之後,你要面對的隻會更多。”
聊到正事,兩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臉凝重。範閑緊張的吸了一口氣:“那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倒不至于。”白芷向他舉起了茶杯:“你肯定能活到最後。”
範閑稍稍放了心,重新倒在塌上:“本來我就是想好好活着。”
聽了這話,白芷眼神裡多了幾分落寞,想起個人來,長歎一聲:“誰不是呢.....”
對于劇情,白芷沒有多說。畢竟對于這個時候的範閑還沒摻和到京都的風雲中,就算這個時候白芷說:當今皇帝就是你親爹,你以後要當慶國第一重臣!範閑也不能信啊。
就讓它按照劇情走吧,白芷想辦法填補就好了。
在儋州呆了幾天,白芷還是穿着男人裝扮,每日和範閑認毒草種草藥,空餘時間去和範老太太聊天解悶,日子倒也過得悠閑。
至于費介,他說有個任務,讓白芷在範府好好呆着,等他回來的時候就該回京都了。
白芷上輩子種過草藥,所以掄起鋤頭也能幹活。但是這身體是千嬌萬貴長大的,才幹了一會兒的活,手上就磨出了泡。範閑給她上藥讓她歇歇,白芷卻給拒絕了:“沒事,磨出繭子就好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想種地,可是母親說不符合千金閨秀的做派給我駁回去了。如今掄起鋤頭,疼,但是舒服。”
說着,門外有小厮遞上一封信,說是京都送來的。白芷接過來,看人是李承澤,不由得笑起來。範閑一臉吃瓜:“呦,你那位二皇子給你送情書來了。”
白芷邊拆信邊打趣:“以後啊你遇到心上人隻怕比我更黏糊,估計天天想的就是:诶呀我怎麼還成親啊。”
範閑嘟囔着“才不會”,然後留下白芷一個人接着幹活去了。
白芷低頭,認真的看信。
“阿芷
不知你是否到了儋州,也不知你為何不給我寫信,隻怕是京都外讓阿芷迷了眼,已經忘了在京都等你回來的人了。”
白芷搖頭吐槽。這寫的,好像一個怨婦。
“如今,京都一點趣味兒都沒有,朝堂上也沒有什麼意思,每日就隻能看看書,和謝必安聊聊天,吃吃葡萄。說到書,如今京都盛傳一本名叫《紅樓》的書,寫的不錯,我廢了好大勁也才買到一本,如果你想看,等你回來到我這看。”
白芷擡頭喊着正在翻地的範閑:“你已經把紅樓謄下來了?”
範閑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看着白芷:“啊.....閑來無事就寫下來寄給若若了,不過我說了啊,這個是曹先生寫的。”
白芷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擺擺手安慰:“那有什麼的,我倒是想寫也記不下來啊。你多寫點,寫完紅樓寫西遊,不過三國和水浒還是别寫了,我怕你攤上事。”
“行,那我最近多默幾張。”範閑看着白芷沒什麼想法,心裡的石頭稍微放了下。
“另外你放心,白府一切安好。我派人去買你說過的那個芙蓉糕,家中弟妹都很喜歡吃,尤其是榮弟,他長高了不少,還經常問我你什麼時候歸家。蕊妹也很歡迎我,我昨天抱着她小家夥又重了些。大夫人還留我吃晚飯,隻不過陛下留給的公務還沒有完成,就婉拒了。阿芷,等你回來一定要帶我上門補上這一頓。不過白将軍似乎不怎麼喜歡我,甚至還想拿長槍将我打出去,被大夫人攔住。阿芷,回來可得好好補償我。”
嗯,白芷已經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了。
“還有,你為我做的葡萄香已經快用完了,什麼時候續上?盼卿早日歸家。
承澤“
“也不知道我寫的信到底到沒到。”白芷将信收起來放在懷中起身拿起鋤頭和範閑一起翻土。範閑起身擦了擦汗水:“看完信了?都說什麼了?”
“八卦是不是?”白芷掄起鋤頭:“他去我家裡幫忙照顧弟妹來着,但是說我爹不歡迎他,說想拿長槍給他打出去。”
“看來你在家裡還是挺受寵的。”
“範侍郎也是個和善的人,你要是到了範府。也會是受寵的那個。”
範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半個月後,費介回到範府。白芷知道,應該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