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日子一直過得很平靜。
太子那邊也消停了不少,隻不過有事沒事就往育嬰堂這邊跑。每次他來育嬰堂,身後的陣仗都會吓得孩子們畏畏縮縮的,連小厮幹活都不利索,所有人都怕得罪了這位爺,連葉靈兒都把劍收了起來。除了林婉兒和白芷敢說兩句,其他人沒有人敢出聲。
終于白芷忍不了了,讓人找來一塊木闆大筆一揮:
“太子與狗不得入内”
然後這塊闆子被葉靈兒劈了拿去後廚做了柴火燒飯用。
最後還是在若若的建議下,白芷回到白家見了二叔,拜托他若是太子陣仗再這麼大就請二叔聯合禦史參奏。這個風聲一放出去太子的陣仗就小了,來的時候就帶了兩個侍從,穿的也正常了。
然後白芷就正大光明的使喚他:“給,把那些桌子擦了。”
太子一臉的不可置信,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就是:你是在使喚我麼?白芷瞪了眼:“你不幹活來這幹嘛,做客?”
白芷又湊近了點低聲對太子說道:“若是想做戲,那就做的全點,别即想要名聲還不想幹活。”
太子嘿嘿一笑:“聰明,要不是我二哥弄得那麼一出,我也沒必要時常來這兒露個臉。”
他倒是實誠。白芷拿過另一塊抹布:“二殿下不過是想幫幫我們,你們兩個何必在這種事情上較勁?”
“我沒有啊,明明是二哥先跟我過不去的。”太子還很委屈,白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别的我不說,我問你,昨天你去陛下面前發什麼瘋?”
林婉兒在一邊聽到這個态度的白芷緊張的觀察着,生怕好姐妹上去給太子一巴掌。
太子也心虛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看着白芷面色不虞他連忙解釋:“你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咱們兩個沒有感情,但你看看,皇家夫妻幾個是有感情的。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先物色以為端莊識大體的太子妃為我坐鎮東宮,你,最好的人選。”
“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二哥喜歡你。”太子一臉的不在意:“但是我覺得,相比起二皇子妃,你更适合做太子妃。”
李承澤聽完白芷的講述低低一笑,随即問道:“那阿芷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當然是讓他趕緊斷了這個念頭。”白芷恨恨的往嘴裡塞一塊肉:“想拿我當花瓶,做他的春秋大夢。”
“放心,不會有這麼一天。”
李承澤鄭重的撂下一句話,白芷笑眯了眼撲到他懷裡。
一眨眼又是三年過去,白芷16歲那年,同樣是16歲的範閑進了京都。
這三年,兩人時常有書信往來,包括育嬰堂的裝修基本上都是範閑指導的,白芷會時不時的和他講着育嬰堂和老師的情況,而範閑也會說儋州的趣事和白芷姑姑的的情況。
與此同時,宮裡下了兩道賜婚聖旨。第一個當然是李承澤和白芷的,另一道則是林婉兒和範閑的。
當然了,在和範閑報喜的同時,白芷惡趣味的沒和他說他的婚事。畢竟,突然發現要結婚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人,這種驚喜是怎麼都無法複刻的。
于是在這個時候,白芷正在和葉靈兒陪着郁郁寡歡的林婉兒。靈兒錘了捶桌子:“若若現在在家裡看賬來不了,不然的話得好好問問她範閑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婉兒沒什麼精神,看向一旁的白芷:“芷兒,如今你可是和二表哥終成眷屬,可是陛下為什麼要給我賜婚那位範閑呢。”
白芷拍拍她的手安慰:“有時候,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輕易下定論。萬一範閑就是你喜歡的類型呢?”
“會麼?”
白芷笑而不答。
範閑到了京都第二天,白芷一直待在李承澤那裡。李承澤坐在秋千上看紅樓,白芷就在他的案牍上調着香料。
沒一會兒,李弘成進來對着李承澤施了一禮,然後對着白芷點頭算是打招呼。李承澤下了秋千走到他面前:“怎麼樣?”
“明日詩會,範閑會前往。”
“好啊,好。”李承澤滿意的點點頭:“明日我要見他。”
“明白,我會安排。”
一旁的白芷也舉起了手,一副非常興奮的樣子:“我也要去!”
“可以,白姑娘可是在詩會上和若若小姐一起,也能看到範閑。”
“我不。”白芷走到李承澤旁邊挽住他的胳膊,俏皮的笑着:“我要和你一起。”
李弘成咳了咳,似乎是沒眼看這個場面。可這兩人依然不知收斂,依然在李弘成面前膩歪。李承澤刮了刮白芷的鼻尖:“好,明日,你和我在一處。”
“那我就先告辭了。”李弘成轉身就想走。
“等會兒。”李承澤突然叫住他,李弘成還以為他又有什麼吩咐,一臉認真的聽着。沒想到李承澤嘴裡冒出這麼一句話:“都已經賜婚了,以後别叫白姑娘,叫二嫂。”
白芷在後面樂的肩膀直抖。她清楚地看到李弘成對他這位一樣尊敬的二表哥翻了個白眼然後走了。
三年沒見了,也不知道範閑胖了沒?
詩會當天,小厮一句一句的傳着那首《登高》,白芷才有種正式進入劇情的真實感。
接下來,老娘無敵了!
樂滋滋的真想着,李承澤拍了拍白芷的胳膊:“阿芷,幫我去再拿些葡萄可好?”
白芷狐疑的看了眼桌子上慢慢的一大盤,憤憤的站起身:“想支開我就直說,這麼拙劣的理由你也說得出口。”
“你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