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範閑這位太常寺協律郎也要去鴻胪寺幫忙做事,好戲開始了。”
李承澤揚起笑,一想到接下來的事,他就充滿了期待。
她那位好姑姑做事是真的能下去手。尤記得那日他去廣信宮去找李雲睿,去問問她到底想做什麼手腳時的場景。
“我去讓人把白嘯殺了好不好?”李雲睿似乎是在詢問李承澤的意見,還一臉的誠懇:“白家是你的嶽家,可他們不站在你這邊,留着也是累贅,還會讓陛下對你多幾分猜忌,太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姑姑,白家不能動。”李承澤蹲在李雲睿對面,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可李雲睿接過去的時候,李承澤卻死死的握住茶杯。李雲睿不解的擡頭,卻在自己這個侄子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威脅和警告:
“怎麼,你也學愛屋及烏這一套?”
“别說白家是累代官宦,就單說是姻親也是錯綜複雜。姑姑,如果我嶽父戰死沙場,憑借白老太師的精明會看不出來端倪?退一萬步來說,姑姑,您要是真這麼做了,那就别怪侄兒不念情分了。”
“你可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白家是外戚,姑姑替你早除了,不好麼?”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再說了。”李承澤輕嗤一聲,慢慢松手,恭敬的将茶杯遞給李雲睿:“隻要白家安然無恙,我們就還是好盟友。”
“好了,我和你說笑呢。看到你和白家那丫頭這麼恩愛,姑姑也很欣慰。”
李承澤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靜靜地聽着李雲睿的計劃。
“我把言冰雲賣了。”
一句話就像一道驚雷響在李承澤耳邊,李承澤轉頭:“言冰雲?他不是四處言若海的兒子麼?”
“當然。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因為當時儋州刺殺做的不好,連累了言冰雲,陳院長秘密下令讓言冰雲潛藏于北齊傳遞情報。”
這種事情都知道,看來,他這個姑姑在鑒查院也有暗棋啊。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似乎能看見京都未來的風起雲湧。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思緒回籠,李承澤低頭看着懷中打着哈欠的妻子,心中又柔軟了幾分,心中決定還是将這些事情隐瞞下來。有些髒事,他自己知道扛着就好了,沒必要連累她一起擔驚受怕。
他娶她,就是讓她享福的。若是以後不能享福了,那就......
李承澤心裡突然被這個想法弄得一陣煩悶,低頭去吻白芷的唇。這個吻又很又兇,白芷被他莫名其妙的情緒給弄蒙了,可還是溫柔的迎合他,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耳垂和後腦安撫他。
當兩人分開的時候,白芷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太子又給你使絆子了?還是陛下........”
“沒事。”李承澤摩挲着她已經紅腫的唇,眼神晦暗:“你現在餓不餓?”
“不餓。”
接着,李承澤開始脫衣服,然後在白芷不解的目光下去脫她的衣服:
“那就一會兒再吃吧。”
白芷:我真服了......
還在一旁服侍的聽雲聽雨一看這個架勢,早就退出去将空間留給兩位,然後對着門口的小丫鬟吩咐道:
“這兒沒你們的事兒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去告訴廚房,晚些做飯。”
聽雲聽着屋裡“叮咣”的聲音,又默默地退後了兩步,目露擔憂:
“姑娘受苦了。”
聽雨彈了聽雲一個腦瓜崩:“什麼受苦,這是感情好。”
是啊,感情好。幾乎整個京都都知道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感情甚笃,就比如今日來議事的大臣議論着:
“二殿下夫妻恩愛,若是二王妃此刻有孕,那便是慶國的皇長孫啊,這就壓了太子一頭啊。”
“也不一定,萬一是個女孩兒呢?”
那位行大禮感慨的老大臣眯起眼,捋了捋他的胡子:“老夫覺得啊,二王妃的面相就是宜男相,頭一胎一定是個男孩兒。”
那位向白芷讨問青菜的大臣不滿的嘟囔:“人家二王妃才多大啊就開始讨論這個了。”
“诶,楊卿,話不能這麼說,女子就是持家,傳宗接代的。”
“女子也有能做出一番事業的。”那位叫楊卿的看着這幫老頑固,覺得完全說不到一塊去,索性不和他們說了,直接拱手:“家中有事,先走了。”
“诶,這人......”
“呂老别生氣,這個楊卿啊是個年紀輕輕就做了官,多少有些傲氣。走走走,咱們先走。”
幾人搖着頭念念叨叨的走了。
一旁靠在牆上的範閑看着這一幕,對着一旁的王啟年示意着拿着菜大步流星的楊卿:“這個人,有點意思。”
“是啊,這天下能為女子鳴不平的人真是太少了。大人是想将他納入自己麾下。”
“沒這個想法。看看再說吧,人也是會變得。”範閑拍了拍王啟年的肩膀:“走吧老王,明日還要去鴻胪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