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口：“你要對範閑下手麼？”

這句話她問的艱難且苦澀。果不其然，李承澤眼中的笑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模複雜。他閉了閉眼，長歎一口氣：

“阿芷，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對範閑的感情遠超過我。”

白芷愣了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李承澤将手捂住眼睛，似乎在回想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你知道麼，那次我去找你，正好碰見你和範閑聊天。你當時笑的肆意開心，是我從來沒見到的........”

“我......”

李承澤放下手，打斷了她的解釋：“我知道，那不是男女之愛。可那樣的笑容不是我擁有的。我們自幼相識，相知，相愛，成婚一載，卻無法擁有一個完整的你，是不是，很悲哀？”

白芷急的坐起來：“承澤，我隻是........”

“我知道，你不是不愛我，你隻是和範閑的想法相似，聊得來。可我也想走進去，我想了解，可是我走不進去。”

李承澤坐起身扶住愛人的肩膀，眼神是白芷從未見過的悲涼：“如果有一天我和範閑必須選一個，你會選誰？”

“承澤......”

“你隻要說，你選誰？”

李承澤的眼睛直視着他，仿佛要從那裡看到她的心裡。

白芷下意識脫口而出：“我選你。”

這回輪到李承澤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晃着她的身子：“你再說一遍。”

“承澤，我選你。”

這次的答案比上一次堅定。範閑是朋友，是知己，可李承澤是她想要找尋，想要拯救，想要相伴一生的愛人。無論如何，他在首位。

下一秒，李承澤激動的将她擁入懷裡：“阿芷.......我的阿芷......”

他似乎從來沒有被人堅定的選擇過。父皇心裡有嫡子，選擇他無非是想讓他為李承乾鋪路；母妃愛她，可她更愛自己，這無可厚非，可對于李承澤來說，無非是悲哀。

幸好，上天待他不薄，将阿芷送到了他身邊，讓他不在孤獨。

良久，李承澤才平複下來。他松開白芷，表情又恢複到了那個對什麼事情都吊兒郎當的李承澤，他伸手彈了彈白芷的額頭，滿意的看着她的反應：“我确實派了謝必安去找範閑，不過你放心，不會牽扯到什麼大事。”

“那你去找他做什麼？”

李承澤将白芷重新按回床上，動作輕柔，吐出來的話卻是讓她實打實的打了個冷顫。

“自然是，殺他啊。”

第二天早上，白芷睡眼迷蒙的看着李承澤更衣上朝。他整理好衣袖，走到床榻前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睡一會兒吧，昨晚上吓到你了吧，你好像一夜沒睡。”

白芷翻了個身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然後将頭埋在被窩裡繼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芷被聽雲叫起來：“王妃，王妃。”

“嗯？怎麼了？”

聽雲歎了口氣：“郡主來了，您要見一見麼？”

按照平常，白芷肯定是要讓林婉兒趕緊進來。可如今李承澤要對範閑下手，她也不知道以什麼姿态來見婉兒。

白芷皺着眉頭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開口：“算了，不見了。你就說我昨晚沒休息好還在睡着。”

“是。”

聽雲剛要去複命，白芷叫住她：“等等。”

“王妃？”

白芷歎了口氣：“從今天開始，婉兒和若若我都不見，就說我為父祈福，決心禮佛。”

聽雲愣了愣，還是按照她的話去回複了林婉兒。

白芷重新躺回床上，深深歎了口氣。

每日一問：慶帝那個老登什麼時候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