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這個咒靈認識你？”
還是一級的咒靈。
“這不用問都能知道。”
越是嚴峻的時刻，五條悟越冷靜，大腦快速思考，得出來的答案隻有一個。
“喂，你就是日向葵對吧?”
時隔半個月，詛咒事件的關鍵人物終于出現，但卻不是以人類的形态。
“【生■■■日■■■快■樂。】”
在五條悟的視角裡，咒靈并沒有眼睛，卻由四隻手，八隻腿拼湊成人形，每部分都有無數張嘴，每次說話都有無數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倒是聽人說話啊，她的生日又不是今天。”
咒靈不說話了。
夏油傑凝神感知咒靈的所在地：“不是說咒靈隻會停留在出生地嗎？”
卻出現在了離學校幾公裡以外的郊區。
“恐怕這家夥是個特例。”
“?”
他們話還沒說完，隻見疑似日向葵的咒靈扭頭就跑了，像隻身手敏捷的大蜘蛛。
“等等等等等等五條同學你等等。”
倉橋唯手疾眼快抓住五條悟的袖子，阻止對方追上去。
“萬一是陷阱怎麼辦，我對葵的聲音也沒有什麼印象。”
“你看看我。”
周圍一片黑暗，少年白色的頭發卻很明顯，能看出他正在指着自己說話。
“你是咒靈變的?”
“?你才是咒靈變的！”
“我，一級咒術師！傑，一級咒術師！”
“就算是陷阱，我們也能把咒靈打的落花流水！”
“哦，那走吧。”
倉橋唯放開對方的袖子。
“...?”
“? 難道打不過?”
“當然能打過！”
他隻是有點意外倉橋唯這麼幹脆就相信了。
“我還以為你會像傑一樣說再等等，先确認一下周圍情況，先考慮一下對方目的什麼的。”
“有道理！我們還是先别走了吧？”
“?不，現在就給我出發。”
“悟，不用那麼着急。”
夏油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她可能想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
在兩個人讨論是不是陷阱的時候，夏油傑已經把确認周圍情況，考慮目的等等工作全部做完了。
“第一次看見邊跑邊拔牙的咒靈，一點環保意識也沒有。”
“地上全是它的牙。”
用腳踩了踩，牙齒變成一陣黑色的煙霧消散。
“想撞樹上嗎？”
五條悟把筆直走向樹木的倉橋唯用術式一把吸了回來，提着她的領子。
“這也太黑了。”
踩在草地上的聲音在黑暗裡尤為清晰，樹林深處還有不知名的鳥叫聲傳來。
“你看，我伸出手什麼都...”
碰到了又熱又軟的東西。
“——！你這家夥摸的是我的腰！再亂動我就把你丢河裡去。”
“對不起。”
倉橋唯像一隻挂在烤盤上的烤鴨，烤的通紅，再也不敢亂動了。
遠處有東西一閃一閃，吸引了三人的視線。
“蟲子？”
從空氣裡流動的微弱咒力判斷，六眼裡給出的信息是生物。
距離越近，光越清晰，從微不可見的點變成頻頻閃爍的光斑。
翕然，光斑從草葉群中全部飛起，如同繁星布滿夜空，成為大地的心跳。
“原來是指螢火蟲。”
沒有星星的夜晚，但能看見螢火蟲。
“高專裡面沒有哎。”
同樣是郊區，螢火蟲卻不會在高專這種有人員走動的地方停留。
“它們的壽命隻有三到七天，所以地圖上才會特意标注出時間吧。”
黑發少年也停下腳步，欣賞起這特别的星星。
“那個咒靈呢？”
“在樹底下。”
周圍的螢火蟲一點一點散開，螢火之下，是一片白色的花海。
星星點點的五角星小花鋪滿山腳，晶瑩透亮。
不知何時，樹林已悄然消失，取之而代的是正中央一棵巨大的樹木，樹下的咒靈一動不動，趴在灰色的石頭上。
螢火閃爍，照亮咒靈的模樣，它的每張嘴都被棕色的線連了起來。
“不要再靠近了。”
五條悟攔住倉橋唯。
“即使是人類變成的咒靈，也不能保證這家夥還保留着人類的意識。”
“但她在喊我的名字。”
倉橋唯擡頭看向前方，咒靈像有所預感一般再次出聲。
“【唯。】”
“【唯■■■。】”
“【唯唯■■■■■唯唯唯■。】”
斷斷續續重疊的聲音，每次開口，嘴巴裡棕色的線都被繃直，看了令人毛骨悚然。
“讓我過去吧。”
少年哼哼了兩聲：“算了，你抓住我的袖子，用無限很累的，記得回去請我吃飯。”
“【■■■生日■■■快樂?】”
看到兩個人靠近，咒靈開始使用疑問的語氣。
“初次見面，或許也不是初次...”
“葵，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靠近後才發現，那些所謂的“棕線”全部都是頭發，咒靈的頭發從背後長了出來，将咒靈的嘴全部縫合。
“【唯■生■日快■■■樂?】”
一陣風吹，花瓣落了滿地，聽到這句話的倉橋唯愣了很久。
“為什麼要祝我生日快樂?”
她還記得日向葵的照片，卻無法将對方的樣子和眼前所看見的咒靈聯系起來。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長長的頭發，顔色是幹枯的褐色，劉海長的全部遮住眼睛，比起中學生，更像是小學生。
但此刻變成詛咒的它已經是面目全非。
“【唯。】”
“【生日■■■快■■■樂。】”
“為什麼要自殺?”
“【生日■■快■■樂。】”
“為什麼要詛咒我?”
“【快樂?■■■■快樂?■■。】”
“......”
“【■唯■。】”
咒靈閉上了所有的嘴，隻剩一個。
“【■生，■日，■快，■樂。】”
咒靈向她伸出一隻蒼白的手。
手心是一枚銀色的戒指。
“是咒具。”
看到戒指的第一眼，五條悟就看出附在上面的咒力。
盡管咒力微弱的難以令人察覺。
伸出手，戒指落在她的手心裡，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螢火的微光照耀下，戒指的模樣顯現，外面是銀，側面能看到内部镌刻出一枝五瓣的花，花蕊像一朵更小的五瓣花，擴散出一圈五角星的紋路。
“她已經沒有多少人類的意識了。”
站在後面的黑發少年下定結論。
夏油傑的術式和咒靈有關，因此他要更了解咒靈的實質，那些無意義的重複，隻可能是死前的執念。
為了不明所以的生日暫留于此。
“你，現在有三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