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這些日子真是辛苦您了,這裡是我們準備的一份薄禮,就當是這些日子您替我們輔導葉兒的謝禮。”阮父說着,接過管家遞來的文件袋,雙手遞放到了沈周的面前,“還請您一定要收下。”
沈周側目輕輕一瞥,不過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爸爸,你送禮物怎麼就送個文件袋?”阮和葉過去挨着沈周坐下,漫不經心地拿過來瞧了兩眼,“這能值什麼錢?”
“葉兒,别胡鬧。”
阮父沉着臉低斥一聲,直接拿走了她手裡的文件袋,就在這時候裡面的文件掉了出來,阮和葉撿起來一看,這才發現是一份股權轉讓書,隻是還不等她看清楚,阮父就從她手裡抽走了,不過想着阮家的公司那麼大,就算是一點股份應該也很值錢,她偏過頭看着沈周,頓時就止不住的開心。
“笑什麼?”沈周問。
阮和葉趁着阮父和阮母在說話,趴在他的肩頭小聲說。
“有了我爸爸給你的股份,你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上班了,當然,就算我爸爸不給你也沒關系,我那裡還有很多,以後我也可以養你。”
沈周抿着唇低低地笑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不過這會兒客廳很安靜,瞬間就引起了阮家父母的注意,沈周趕忙扶着她坐好。
“葉兒,過來,陪媽媽去廚房給你沈老師準備點心。”阮母道。
阮和葉偷偷瞄了沈周一眼,顯然不太樂意,接受到他示意,她這才一臉不情不願地跟着她去了廚房。
“阮董,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沈周道。
阮父微微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把手裡的文件袋遞給他,緩緩開口道。
“沈教授,前段時間發生在清酒鎮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今天找您來也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感謝您救了葉兒,還有這段時間對她的教導和照顧。”
說起來他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們在清酒鎮的事,還記得昨天他在外面應酬,阮母忽然打電話過來說警察局的人來了,問他是不是公司遇到什麼事了,他急急忙忙趕回來,這才發現來的人是警察局的局長王青松,看到他的時候,王青松也有些意外。
“王局長,您今天怎麼親自來了?”阮父一邊吩咐傭人去泡杯茶來一邊招呼他趕緊坐。
“阮董事長,您不用客氣。”王青松連連擺了擺手,從公文包裡摸出一份文件遞給他,“我今天是來給阮小姐送判決書的。”
“判決書?”阮父一臉奇怪,“什麼判決書?”
王青松這才把前段時間清酒鎮發生的事告訴了他,臨了還不忘叮囑道。
“阮董事長,這事因為牽涉到京都沈家,所以您知道就好,以後切忌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至于後續的事,我們和監獄那邊都會一并給阮小姐處理好。”
雖然王青松當時沒有明說,不過看他當時那陣勢,再聯系以前他聽說的那些消息,他瞬間就猜到了沈周的真實身份。
想起前段時間沈家大張旗鼓的到處給他找醫生,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因為他的女兒功虧一篑,若是回頭這事傳到京都那邊去了,那個後果絕不是他們阮家能擔得起的。
沈周垂着眸子暗忖了片刻,輕輕掀起眸子看向他,一字一頓地道。
“清酒鎮既然是我帶和葉去的,我理當對她的安危負責,如今所有的結果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回頭我也會和我家裡人解釋清楚。”頓了一下,他擡手把文件袋推還給他,“至于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
阮父聽到他這麼說,懸了一夜的心總算落了地,不過為了表示他們阮家的歉意,他還是堅持要把股權轉讓書給他,隻是沈周說什麼也不收,正好這時候阮和葉和阮母回來了,她随手擱下手裡的點心,就把文件袋接過來硬塞給了他。
“沈周,既然是我爸爸給你的,你就收着呗。”
阮父見自家女兒這麼沒大沒小,還連名帶姓的叫起了他的名字,他生怕她惹得沈周不快,當即沉着臉呵斥道。
“葉兒,不能這麼沒規矩!”
阮母也趕忙把她拉過來,“葉兒,沈教授可是你的老師,你以後不能那麼沒禮貌,知道嗎?”
阮和葉看他們一個接着一個訓她,她吸了吸鼻子,瞬間就委屈得紅了眼,沈周見狀倏然起身,随手抽出外套裡的方巾,給她擦了擦眼角,言語裡毫不掩飾對她的袒護。
“在我面前,她隻需要開心就好,二位不必對她太過嚴苛。”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阮家父母也就沒再說什麼,正好這時候管家過來說午餐已經準備好了,二人馬上就把他請到了餐廳。
入坐的時候,阮母本想叫阮和葉挨着她坐,她卻偏要挨着沈周坐,對此她隻當她還在因為剛剛的事和他們鬧脾氣,一時間也就沒有多想,隻是此刻在她不曾注意到的餐桌底下,二人的手早已拉在了一起。
沈周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阮和葉,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心,阮和葉輕輕勾住他的手指頭,眼裡總算有了些笑意。
“葉兒,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大閘蟹。”阮母說着就給她夾了一隻放到了盤子裡。
阮和葉卻是沒有動,隻是偏過頭眨巴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沈周,用眼神示意他給她剝,沈周瞥着對面的阮家父母不停地給她使着眼色,阮和葉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沈周似是妥協般地暗暗歎了一口氣,擱下手裡的筷子伸手就把盤子裡的大閘蟹拿了過來,一擡頭注意到了阮家父母探究的目光,他這才開口道。
“這螃蟹的蟹鉗有些大,還是我來給她剝吧,免得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