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祈…哥哥…”今時月的指尖落在伶舟祈的臉頰上帶着灼熱的燙意,就連眼尾處的陰影也被紅暈暈染開來。
溫軟的嗓音因藥物變得沙啞,落在伶舟祈耳中卻好似與腦海中那人的聲音融合。
伶舟祈扣着她肩頭的手更加用力,失了幾分平靜。
他扣住後頸将今時月禁锢在懷中,嗓音微啞:“乖,再說幾遍,恩?”
他的身體因今時月一遍一遍叫着“阿奇”而興奮的顫抖,那纖塵不染的淺金色華服被暈染了髒污血迹也不在意,細碎的吻落在今時月眼睫之上。
牢房中除了二人那灼熱的呼吸聲,寂靜無聲。
内侍雙腿發顫,内心掀起驚濤駭浪,低低的壓着頭不敢再看。
内侍揮了揮手,程禮被獄衛敲暈随着牢房中的衆人退了出去,幽暗的刑獄司長廊寂靜無聲,兩側的獄衛如站樁一般的沉默。
今日發生在這裡的事過于匪夷所思,帝主和公主之間……
猶到此時,親眼見證了這天大的帝族秘辛,仍舊覺得虛幻與荒誕。
從牢房中出來的獄衛命人将程禮鎖在離此處相隔甚遠的囚房中,等待發落。
擡人的獄衛驚悚的看着不醒人世的程禮,低聲問道:“程總司監這是怎麼了?”
内侍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多嘴!”
“所有人,到刑獄司外守着。”内侍看着長廊兩側的獄衛揚聲道。
兩名獄衛恭謹的将刑獄司大門打開,内侍剛要踏出,隻覺面前銀光一閃!
内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直直的倒了下去,頃刻間沒了聲息…
三十名穿着黑衣帶着窮奇面具的暗影衛一湧而入,“噗!”
隻聽連續幾道劍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屍體一個個倒在門邊,掀起一陣灰塵。
那一縷滲進長廊中的陽光,随着緊閉上的刑獄司大門戛然而止,緊接着便是幽暗中無數道一閃而過的森森寒芒。
求饒聲,絕望的哭喊,蔓延開來的血腥氣令今時月環在伶舟祈脖頸上的手微微發緊。
她靠在伶舟祈肩頭,那雙本該是迷離的眼眸泛着厭惡,嘴角卻無可抑制的溢出喘.息。
伶舟祈衣衫整齊沒有一絲淩亂,除了那被繡着金絲線的寬大袖角帶着一絲可疑的水漬。
牢房之外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重,伶舟祈手上的動作依舊不緩不慢。
今時月支撐不住整個人靠在他胸膛之上,面上的酡紅極緻誘人。
她看着那流淌進牢房的血液,微喘着說道:“君,君上,我怕……”
伶舟祈手上動作故意頓住,又引得今時月悶哼出聲。
“叫孤什麼?恩?”伶舟祈溫潤的嗓音中帶着威逼之意,精緻的眉眼壓着陰狠的愠怒。
“阿,阿祈。”今時月瑟瑟發抖的說道。
伶舟祈輕嗅着她頭頂的發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乖,看不見,便不怕了。”他一隻手捂住今時月的眼眸,另一隻手繼續之前的行為。
今時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隻覺他的動作更加咄咄逼人,身體上的觸感被放大,一種既惡心又無法控制的感覺在她體内流淌,将她拆分成兩半。
過了很久,牢房之外的慘叫聲逐漸平息,今時月徹底癱軟滑落在地面上,整個人如在水中撈出一般,顫抖無力。
伶舟祈用帕子将指節上的濕潤一點一點擦拭幹淨,清冷的視線掃過今時月那紅意未消的臉龐,清澈的眼眸被欲色沾染水汽彌漫,垂落的長睫如蝶翼般顫抖着,水潤的唇染上血色猶如熟透的漿果般鮮豔,破碎的衣衫下流露出若隐若現的春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
就如被淩.虐後的豔妖一般。
如此破碎的美,實在驚人。
也正是太過于漂亮,令伶舟祈嘴角的弧度淡了下來,眼底爬上徹骨的寒冷,周身的溫度降到冰點,臉色陰沉的吓人。
他遏制住今時月的下颌,撿起一旁掉落的刑具,神色癡迷的用指尖描繪着,這張臉上應該要出現的疤痕。
就在此時,高大的黑影走到牢門處:“君上。”
伶舟祈拿着刑具的手一頓,側目看去:“都處理完了?”
那人颌首,不卑不亢道:“是,今日在這刑獄司裡當值的獄衛内侍,和暗影衛三人都處理幹淨了。”
說話的暗影衛名為暗一,是整個暗影衛的首領。
伶舟祈滿意的點了點頭。
伶舟祈自登基起便領軍去了邊關,神庭中的人,能真正令他信任的寥寥無幾,而暗影衛,是他在登基之前便親手組建起暗衛組織,也是唯一支他帶去了邊關的護衛隊。
整個上雲京都在盛傳,總司監程禮是最受伶舟祈寵信之人,可無人知曉 ,程禮在伶舟祈眼中不過是一條會咬人的狗,幹些不見天日的髒事惡事,随時可丢之棄之。
暗影衛的存在隻有極少數人知曉。
五年前伶舟祈遭他親生父親神都王上的人刺殺,是暗一以死相拼,帶着伶舟祈殺出重圍,将其藏到僻靜的上雲山,才有得以反殺奪權之機會。
暗一,才是伶舟祈真正信任的下屬。
伶舟祈之所以來到刑獄司,對今時月做的事情并未掩人耳目,就是因為,在他走進刑獄司那一刻起,便意味着刑獄司裡不會留下活口。
一群沾滿了髒血的低賤奴才,如何能有命聽到不可聽之事?
暗一目不斜視,視線半分沒有落在伶舟祈懷中的少女身上,他聲音低沉:“君上,今日皓月國傳來消息,皓月國攝政王扶持三皇子伏疆登臨太子之位。”
伶舟祈抵在今時月臉上的刑具頓住,眸光變了變。
他垂眸看着今時月那張灼目精緻的臉,思索半分,将刑具随意扔在一旁。
“罷了,既然皓月國動作如此之快,眼下這張臉還是要留下的。”
暗一點頭:“伏疆成了皓月國太子,未來的防備必是會隻多不少。”
兩國的聯姻,對于這個流落民間的公主,皓月國必定也是有所存疑的。今時月已經去了宗室學庭,若此時純安公主出了差錯,或者是換了人,皓月國必定疑慮更甚,那麼刺殺伏疆的任務隻會更加艱難。
伶舟祈站起身來,接過暗一遞來的披風。
視線落在昏迷的今時月臉上,一掃而過,腳步并未停留。
“派兩個人守在刑獄司門口,不必給食水。既敢殺人,便總得得些教訓,叫她在這屍身煉獄裡呆滿三日再出去。”
暗一面無表情,對伶舟祈的吩咐并不意外,也毫無任何同情之色。
在他看來,敢惹得主上動怒,如此這般還能留下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
牢房中陰暗潮濕,時不時伴随着老鼠竄行的聲音,夜晚凜冽的寒風伴随着無比濃重難聞的血腥氣。
今時月睜開眼時,對上一張平平無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