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臉一黑,手裡招出短劍,藏袖子裡,看準時機,正想一劍劈了這摘花賊時,白無常一把拉住他,搖搖頭,對他傳音一句“現在雲卿可殺不得”後。黑無常怒哼,瞥了眼白無常,猛摔短劍,來發洩心中怒火。
天靈紀莫名從黑白無常他們身上看到,甚至腦補出幾年以後,香靈長大了,帶雲卿見父母的場景,那畫面别提多慘烈。聽說花仙族護犢子,規矩什麼的和人族相反,就是不知道雲卿經的經不起了。
然而此時,待雲卿回過神來望着周圍的人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不由一懵,隻覺得身子一暖,低頭一看那不知何時鑽他懷裡哭的小丫頭,輕歎一聲,摸了摸她的背,剛想說點什麼的。
突然間,幾塊木屑掉落到幾人中間。緊接着,地面開始猛震,大地開裂,塵土飛揚,不過是短短幾秒的時間,房梁便不堪重負斷裂開來,措不及防的向幾人砸下。這還沒完,幾人擡頭一看,數塊碎石從十裡的高空極速墜下!
雲卿見此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幾塊石頭會不會砸死自己的,先慌忙的把香靈護在身下,懷着必死的決心擋在她前面。
幾會後,那意料之中的疼痛遲遲未來,雲卿心有餘悸,迷茫的擡頭一看,瞧到周圍的地上一大片碎磚破瓦,他這才知道,原來屋子裡面早已被黑白無常設下了結界……
此時,香靈從雲卿懷裡鑽出來,懵懵的看着這一切:“怎麼了?”
白無常:“怕是那趙老頭已經追上來了。”
“什麼?!”天靈紀大驚:“趙爺爺現在的怨氣這麼重了嗎?”
“嗯!”白無常點頭,汗顔的與黑無常對視一眼,像是在商量什麼的突然同時點頭,結界上開了個門,出結界前,白無常一臉不舍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香兒,你們待在這裡保護好自己,不要亂跑。”話落,黑白無常召喚好武器沖出結界。
看着在天上神志不清發瘋亂飛亂放鬼火的趙爺爺,黑無常先一步上前,拿鎖鍊把他捆住,白無常則是滿頭大汗的和黑無常一起把他壓到陰界的衙門,判官閣那邊,道:“區區小鬼,也敢來無常府鬧事!”
趙爺爺聞言依舊在半空中亂竄掙紮,頭猛地一下轉背後看着他們,雙目無神,聲音嘶啞,語速慢吞吞的道:“交出雲卿和幽童……”
白無常“我說你這個鬼是就算瘋了耳朵也能聽到事兒吧?”他強抓着鎖鍊有些吃力的道:“天靈紀和雲卿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香靈不是幽童,你……”不等白無常說完,趙爺爺又幾團鬼火扔去……讓黑無常一掌打散。
“交出雲卿和幽童……”趙爺爺仍然重複着這一句話。
“還真是瘋了啊!”白無常費力拉着鎖鍊,微有些咬牙的道。與黑無常已經不隻是一次兩次用法術傳音催他們鬼仙大人,久久得不到回複,他們心裡不由的擔心。
“難不成鬼仙大人出事了?”黑白無常暗想着。相視一眼,擡手同時在趙爺爺身上打了一掌安心咒将他暫時安定下來——
判官閣離無常府不算很遠,他們拖着趙爺爺,白無常身上有傷行動速度難免慢了許多,原本的時間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卻連拖加拽硬生生的在路上折騰了好一會。
好不容易把他牽到判官閣門口,黑白無常長舒一口氣。
黑無常走上前,看着那血紅的大門上面的那一張善惡分明的,是非紅白面具,莫名想起最近新來的那陰晴不定,整天帶着這面具的鬼判官望生,喝醉時他常說的一句話:
“人心最不容賭,喜,眼見為實,耳聽為真,已旁人之言判決善惡,還厭颠倒黑白?諸不知,在他們信的那一刻,已是,紅白不分之人。”雖說來的時候隻有二十幾歲,但每次醉酒時說話都有一種看透一切,比自己這樣死了幾千年,年紀還大的感覺。
聽說他在凡間的父母不和,父親好賭之徒,沉迷酒色酒後亂性還打人。母親手上有幾條人命,偏心眼,水性楊花,這樣的父母他是怎麼活到二十歲的?
黑無常有些不可思議,想到這裡不由一聲歎,眼簾半合,轉頭看看身後白無常,對他溫柔一笑。手放在那門上的面具,注入法力,不到半響,門,開了,趙爺爺瞳孔一紅,突然掙紮,使的白無常本來就有傷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負。
“啊!”白無常痛叫。
“必安?”黑無常輕聲,眼神的擔憂向他看去。
“老範……”白無常擡頭一愣,随且對黑無常露出一個看上去什麼事都沒有的笑,讓他安心,手上牽着的趙爺爺身上鬼火,順着鎖鍊極速向白無常燒去。
“必安快松開!”黑無常急道。連忙招出短劍,趁那鬼火還沒燒過來,趕緊砍斷白無常手上的鎖鍊,雙手一揮,用法術将白無常吸過來抱起,縱身一躍。
隻聽見砰地一聲,明光一閃,火光滿天,一瞬間,原本昏暗的天空都被詭異的火光映成幽綠,黑無常依舊抱着他,将他護在懷裡,拿寬大的袖子為他遮擋強光,和一些到處亂飛的火星子,強忍着身後的灼燒感,火光照在黑無常身上鬼差服那外面一圈的隐甲上,顯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