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這就出去，”他快餓死了，看秦涵景不為所動，林晨拉了對方一把，使了個眼色，“沒事，那人啊，沒戲。”

秦涵景疑惑的望向林晨，避開對方伸過來的手，跟着出了診室。

“不信？”林晨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不出五分鐘，那人絕對出來。”

秦涵景剛想問為什麼，就聽診室突然傳出一聲慘嚎，接着第二聲，第三聲……

砰地一聲，門突然被打開，男人從裡面沖出來，臉色漲紅，早沒了之前的神氣，腳步匆匆，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他。

“看吧，”林晨似乎早知道會如此，老神在在，“如果是女孩子，師父可能還會手下留情，将人客氣的勸回去，可男人嘛，皮糙肉厚的，又沒臉沒皮死纏爛打，這種人不給他點顔色看看還真以為我師父好欺負呢！”

“這種人有多少？”

“嗯？哦，你說相親的啊，可能還會持續個幾天，”看秦涵景皺眉，林晨無所謂道，“安啦，誰來都沒戲。”

“怎麼說？”

“我師父是不婚族啊，你來的時間短，我們醫院幾乎都知道，不然就憑我師父的長相和本事，追求的人早就從這兒排到新院了，還輪得到外面那些人？”

“……”

“不信？”林晨給秦涵景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剛從診室出來的陶溪道，“師傅，剛才那個人怎麼樣？”

“呈舌體瘦小，苔薄白，脈象細之象，證屬腎精虧虛，”瞥了林晨一眼，陶溪淡淡道，“回去再把《行方》望聞問切章抄寫五遍，越學越回去了。”

“……”林晨尤不死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剛剛這個人身材還不錯吧？長得也好？”

“過度健身，他腰椎有損，腰肌太緊，牽拉背部肌肉，已經出現輕微壓迫症狀，現在年輕還覺察不出來，再過幾年，恐怕就要常來光顧了。”

“嗯嗯，剛剛嚎那麼大聲，聽也聽出來了，面相呢？”

“……”陶溪仔細回憶了一下，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壓根沒記住那人的長相，“我隻看病，不相面。”

走出幾步，陶溪瞥了林晨一眼，淡淡的加了一句：“抄十遍，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他招誰惹誰了？林晨想找秦涵景安慰一下，卻看到對方正望着陶溪的背影愣神，“想什麼呢？還不信？說實話，在我師父眼裡，除了身邊重要的人，其他生物就是标本模型。”

林晨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用這裡，分分鐘骨肉分離，繪出人體經脈走向圖，當年連師爺都誇師父是天賦極佳，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材料，哎，可惜天才總是孤獨的，他就沒長情窦這玩意兒。”

秦涵景思索着林晨的話，午飯吃的食不知味。

好在陶溪也是心不在焉，不時就拿起手機看兩眼，也不打開，就隻是簡單的按亮屏幕再關閉，樂此不疲。

兩人照常下班回家，剛下車，就見羅毅冷着臉站在門口，等誰不言而喻。

陶溪知趣的快步進了家門。

等回到自家屋裡，關上門，羅毅冷冷開口：“哥，你是不是用修廁所當借口，故意把我支走，然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

“你别想狡辯，網上的點贊究竟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事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看着秦涵景不為所動的淡定模樣，羅毅直接挑明，“你向來不主動點贊和評論，粉絲互動都是我們代勞，偏偏在這麼敏感的當口？”

“點贊隻是因為他說的有道理。”

“那你單獨聯系他不就好了？《黑紅》的影視版權剛賣出去，你就來這出，評論區都吵翻天了，說什麼的都有，什麼悲劇，諷刺現實、資本，”羅毅深吸一口氣，“哥，你也替那些買你版權的人想想，你這不是把他們也罵進去了嗎？”

秦涵景幽幽瞥了羅毅一眼，不輕不重地吐出幾個字：“我為什麼要為他們考慮？”

“……”對上秦涵景的眼神，羅毅心口蓦地一緊，他是被剛剛公司電話刺激的昏了頭了？還是最近好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才會在這裡和秦涵景大小聲？“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秦涵景沒打算難為羅毅，“他們如果不滿意，盡管把錢退回去。”

“哥，你放心，”擺正立場的羅毅顧不上後背的冷汗，迫不及待地表忠心，“就像陶溪說的，吃下去絕對不會吐出來，合同都簽了，網友評論多了就退錢？哪有這樣的道理？那是咱們有本事，流量大，不讓他們多加錢就算是便宜他們了！”

“……”秦涵景看着羅毅似笑非笑。

“……”羅毅後脖頸一緊，他又說錯什麼了？

“陶溪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啊？哦，陶溪雖然沒說，但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句話的含義，”羅毅力證，“那天他都被竹青姐揍成那樣了，愣是死活沒開口要還錢。”

想到那天雞飛狗跳的場景，秦涵景勾了勾唇角。

見對方态度軟化，羅毅暗暗松了口氣，估計是看着秦涵景和陶溪相處久了，放松了警惕，忘了秦涵景從來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你說，粉絲對偶像是什麼感情？尊敬，崇拜？”還是……喜歡？

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羅毅随口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哥，我不建議你睡粉兒，後續太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