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淵下俯身讓自己飄下去去跟着那兩個人。幽魂形态變成了貼面飄的走地鬼,他們兩人跑去了歐陽家的□□院,一邊跑一邊說話,缪淵在偷聽兩人說話的同時也在默默觀察他們。
“他應該在□□院,我說的……”“打賭,我猜他還沒過來……”“賭就賭,彩頭就用你前幾天剛剛得到的那本詩集……”“你可夠狠了,老娘就跟你賭這一回……”這對話聽起來火藥味十足,但能看出兩人關系似乎很好,看樣子他們要去□□院找什麼人。
再看兩人一男一女,氣質不凡,莫約30多歲卻年輕的像是20多歲。缪淵不禁想起了曆史記載的内容,和眼前這兩個人慢慢對應上。
女人是江家初代家主江汶嶼,字景舟。男人是林家初代家主林諾舒,字無别。
跟着他們來到了□□院,隻見兩人楞了一下,随即大聲招呼:“喂!别看花了,某人都已經輸給我一本價值不菲的書了!”
“閉嘴!得了便宜就安靜點,别來招人厭!”“哎呦,願賭服輸好不好,心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狹窄了?”在兩人的吵鬧聲中,一個人慢慢轉過頭,無奈地笑了笑,“這裡的花開得很不錯,不禁多留了會兒。”
缪淵瞬間呆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氣質超凡脫俗的人,面容像天使一樣柔美親切,漂亮眉眼間不失英氣,卻渾然透露着一股莫名的疏離感。
側畔的櫻花樹或立或傾的立在紛繁細碎的花瓣中,風劃過枝頭,帶下一片飛舞着的飄散着的轉瞬即逝的粉雨,他就站在這幅景中,如詩如畫。
慕容家初代家主:慕容清溪,字清玉。
缪淵當真是被驚到了,那個人身上仿佛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放在人群中所有人都會忍不住被他吸引。江啟之目光在慕容清溪身上停留着,許久後說:“缪淵先生,你這可真是遺傳啊。”
“我差點沒認出來,我說編寫史書的人是不是個個都是畢加索啊?”缪淵扶額。“史書上慕容家主的畫像過于抽象了。”
何止抽象……顔憶雨回想起那畫卷上虎背熊腰、兇神惡煞的慕容初代家主畫像——這畫手分明和慕容清溪有仇吧?
另一邊死黨三人聚在一起嬉鬧了一番才慢慢走到議事處,也許是與慕容清溪的血脈聯系,缪淵竟是與他産生一種共鳴感,甚至能感知到他内心一點點的感情與想法。
慕容清溪,如他的天使般的面貌一樣,對天下懷悲憫之心,對朋友也極為看重,從缪淵的角度看,他幾乎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
這樣一個人在記載中戰死沙場,似乎也是正常的。但缪淵下意識認為沒有這麼簡單,他一邊想着這件事,一面看向另外三個幽魂——他們似乎并沒有其他感覺,難道隻有自己産生了共鳴感?
缪淵上前聽他們聊天,就見江汶嶼大大咧咧的跟他們勾肩搭背。“清玉,你打算怎麼打?”
“什麼怎麼打?慕容清溪莫名其妙,“這不是正要讨論嗎,你急什麼急?”
“我的意思是,同為近戰高手,江家打算和顔家那些人打配合,你怎麼打算?要出戰整個慕容家的力量嗎?還有聽說這次是混雜大戰,許多自願來參加的靈法家族會一起打,肯定打起來很爽老娘想和顔吟那個性冷淡打一架想很久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找同盟打架的吧?”林諾舒嫌棄道。“慕容清溪無奈地說:“景舟,戰争不是兒戲,還有你回頭上戰場了,可别一不小心打錯人了……話說回來以我的能力應該打打控制和輔助吧,還有慕容家族是否願意抗戰還是要看弟子們自己的選擇,我隻能算個管事人不能替他們決定。”
“你個大姑娘跟糙漢子似的,回頭嫁不出去了。”林諾舒嘲諷到,“哦對,你快30了,估計是真嫁不出去了。”
江汶嶼立刻冷笑道:“想都不用想你們林家肯定隻是躲在後方當縮頭軍師,偷懶鬼還有空嘲笑我?”
“那是戰略師,戰略師!!!腦力活兒你幹得來嗎你個比老虎還兇悍的家夥,簡直就是……看看人家清玉都比你文雅!”
“那什麼别誤傷我,你們兩個作為一家之主注意一下形象。”慕容清溪打了個哈欠,當着和事佬把兩個人分開了。
接下來就是議事處的混亂舌戰……不,就是單純的混戰。古代的靈修們平日隐藏在人群中,現在到了同類所在地徹底放飛自我。翩翩公子抛下僞裝面孔變成一群糙大漢,幾句話不合就吵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現場約戰的,這個地方吵鬧的跟馬戲團有的一比。
飄在上空,正在注視着一切的四人:……
“曆史上說的解決極速,井然有序,和睦相處……”缪淵咽了口口水,看江汶嶼跳上桌子大喊着我要挑戰你們所有人。“别提了。”顔憶雨果斷捂住缪淵的眼睛,“還是我們把祖先們看的太單純了。學曆史的别看惡評。”
江啟之神态自若看着一到人群中就半句話不敢說的林諾舒,嘴裡輕聲哼着童話都是騙人的……
……
這時極具穿透性的、震耳欲聾的聲音響遍了所有人的耳朵。“昨日,是魔界入口開啟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