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全場嘩然。觀戰台的某處,慕容丹露出了厭惡和煩躁的神情。一旁的人倒是津津樂道:“哎聽說這人是慕容家主的瘋狂追求者之一吧?”
“對對對我還記得,這個人好幾次在公衆場合對慕容家主瘋狂表白卻遭到拒絕,這會兒是來添亂的?”
“不知道,慕容家主不是每次靈法演武都有特殊理由不來參加比試嗎,看這次官方怎麼應付!”
就在全場最亂的時候,高處有人拍了拍麥,看到他所有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慕容家族由于身體原因不方便參加比賽,她的數據會在靈法演武之後錄入,這位先生,你無法挑戰她。”管控局袁局長,一個平時樂呵呵的老頭,此刻卻散發着讓人不容置疑的氣場,瞬間也沒人敢說話了。
台下的李淮哽了下,繼續大聲說:“那麼,我要挑戰慕容缪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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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再次安靜下來随後查到來的是竊竊私語:“這個人也是真瘋啊,這是擺明了心生嫉妒要把那廢物拉出來羞辱一番呗?”
“哎呦這相當于是殺人還鞭屍啊!我去看了排名,他一個封意中後期的人跑去挑戰一個連靈法也不會的廢物,完全就是拿來取樂嘛!”
“可真是太可笑了,這個廢物也敢挑戰,他也是不怕眼睛髒……”
“估計是想用着廢物給慕容家丢大臉以此來要挾慕容家主吧?”
慕容丹此時已經怒不可及,原本得知真相的震驚就已經不斷的沖刷着她的理智,而這一下更是讓它徹底崩潰,頓時也忘了裝了:“我反對!你要挑戰就找我!我——”
“我接受挑戰。”
“你個私生飯腦殘,我今天非把你……什麼?!”慕容丹迷茫的看向不遠處的弟弟,他僞裝過後的醜臉顯得十分平靜。
缪淵此刻好沒有理會,任何聲音,隻是慢慢的走上場,進入結界中。此時慕容丹上去阻礙他卻被攔住,最後隻看到他臉上的空白和一抹紅光閃過眼瞳。
是啊,慕容丹隐約想起了什麼,在之前的那些比賽中,他也是像今天一樣,一次一次的經曆所有人的羞辱和白眼,原本能夠冷靜的僞裝在今日得知真相後自己已經無法承受。而他呢?自己的弟弟,最會僞裝自己的人,難道真的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靜?
手上隐隐作痛,慕容丹摘下蓮花手鍊,怔怔的看着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此時竟有再次裂開的症狀。
“慕容家主!”在他身後跑得上氣接不上下的江啟之趕來,喘着氣說;“你是他的姐姐,我剛感覺到他的狀态有點不太對勁,還有他的靈力也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話音剛落他看到慕容丹手上的傷疤頓時愣在原地。
慕容丹此時眼裡閃過一幕幕場景,在一片狼藉中,自己勉強支撐着靠近那股可怕的力量并阻止了它,卻還是在手腕上留下了不可完全愈合的傷疤。
“缪淵體内有一股力量,充斥着暴虐和絕望,以至于完全無法壓抑隻能靠藥物維持平穩,但是還是會在情緒起伏時爆發……”慕容丹已經說不下去了,她拔腿就跑:“快!趁還來得及,去找袁局長讓他暫停比賽!”
台下,隻有兩個透明的結界,雙方彼此能看清對方,而下場後,缪淵卻隻是淡淡的看過來了一眼,沒有更多舉動,顔憶雨立刻覺察到不對,一直看着缪淵,對面的白書櫻雖然疑惑,但也無興趣跟一個無心作戰的人打,也停下來看着缪淵和李淮。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兩人身上,李淮望着缪淵,先是厭惡的呸了一口,然後就是使用自己的靈法強化瘋狂的攻擊缪淵,“真不知道這麼漂亮的妞兒是怎麼有一個這樣惡心的弟弟!……廢物,還手啊!别傻呵呵的站那不動了,難不成是被吓到腿軟了?……真是愚蠢至極,無藥可救的傻子!”
而此刻原本能像水一樣被過濾、波動不起任何一點情緒的話語卻像淬了毒的利箭一般一下一下射過來,無數次被人欺辱,唾棄的回憶連同心裡的不甘、害怕、無力和恨意盡數湧上心頭,那點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線在這一刻被擊潰,他仿佛又成了那個任人欺負辱罵的孩子,隻能抱頭蹲下,不斷祈求着不要這樣對我,我明明什麼也沒做錯。
缪淵的無動于衷更增長了那個人渣的氣焰,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不斷用言語和力量攻擊這個似乎所有人都能取笑的人。顔憶雨沉默着抽出彼岸劍朝結界走去,臉上神情已經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陰沉的可怕,很顯然他是想直接破開結界去另一邊。
台上的人們吓的大喊大叫,主持人不管不顧的尖叫:“顔少家主,您破開結界就是意味着放棄比賽認輸啊!”“就是,您可千萬别為了那個廢物做什麼沖動的事啊!”
顔憶雨無視所有人的話,迅速走到結界前要破開牆,而另一邊的李淮見狀咽了口口水,仍然故作嚣張的嘲弄:“什麼啊,說兩句就不行了?别事躲起來偷偷哭了吧!還有這顔少家主不會真跟傳聞中的一樣喜歡這廢物吧?真是傻*!”
就在這時,得意洋洋的李淮看到對面的醜陋畏縮的人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幾下,然後慢慢睜開眼——
那是一雙血紅的眼睛,像從地獄來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