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握在一起,缪淵手指在他手心輕輕打轉:“不要這樣,那我們就先不聊了,等之後,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許再騙我了。”
“好。”
“憶雨,”缪淵的聲音漸漸變小,“我先睡一會兒,好久沒這樣……舒服的睡了……”
顔憶雨聽着缪淵平穩的呼吸聲,輕吻他的手背,随後守在病房門口,寸步不離。
……
三天後,靈法界陷入恐慌時,調查組終于等來了缪淵的康複,10人外加江啟之到齊。
“至今從林語煙事件開始到現在所以有關封印的事件都梳理清楚了。”簡雲宣指了指面闆上用線串起來的各種線索,“具體知情人為老一輩的家主們,但沒有能聯系到的人了。”
“也就是說,除了逐步調查的調查組成員和一些管控局高層,信息是不該被洩露出去的。”慕容丹打斷了他,“我這段時間一直暗中在查卧底的身份,但目前隻能抓住一些苗頭。”
“不聊這些,現在迫在眉睫的問題是封印的方法!”姚渙剛說完又啞火了,簡雲宣咳嗽一聲道:“總結一下,現在封印所需的條件三件套:江家的封印靈法梵吟魂萦、林家的古靈法永佑、慕容家的不知名法陣,目前這是唯一個不清楚的。”
看起來問題是很清晰了,但無人願意提起封印所需的力量,獻祭的不是靈法,是他們夥伴的生命。
“先前林語煙前輩給過我一本法陣書,其中有空白的一面,加上她與老一輩的聯系可以知道那上面就是獻祭法陣。”缪淵平和的說,“我一會兒回家就去找解決方法大家準備一下吧。”
“……在古代的回放中,慕容清溪他們不也沒有成功?要是這次再失敗豈不是功虧一篑?”歐陽晖忍不住說。
“就算失敗,也能大大削弱魔界的力量,在開戰後多一分勝算,再說了知道了條件,後面依然可以去尋找更完善的方法。”缪淵看着一直沒發話的慕容丹:“姐,一人和千萬人,選擇起來很簡單。”
“這的确是最好的辦法。”出乎意料的,顔憶雨發話說,身為最會被影響的人,他反而冷靜的不尋常。
衆人看着他,缪淵反而微微一笑:“各位,我就算這次苟延殘喘,時間也隻剩下幾個月了,能在離開前做點貢獻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啊。”
随着一錘定音,慕容丹扭頭,窗外天空仿佛是經曆過災難後的殘骸,灰暗而沮喪。
……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晚高峰車流,日漸西山,陽光的餘輝照耀在這城市之中,顯得荒涼而慘淡。
缪淵先是望着窗外欣賞了一會兒風景,随後扭過頭,用眼神描繪着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雙眼和無可挑剔的五官,将顔憶雨每一分的細節都牢牢刻進腦海。
缪淵突兀的開口:“容澤跟我說,你和我前世認識,對嗎?”
“嗯。”
缪淵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滿意的笑了:“就這一件事情,一開始的時候沒有騙我,為什麼後面就隐瞞了呢,你這個騙子?”
“我混蛋,我錯了。”顔憶雨像是在專心緻志的開車似的顧不上解釋,幹脆利落的承認了。
顔少家主還鮮少有這麼慫的時候,缪淵不由得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輕輕問:“我要去赴死,你會阻止我嗎?”
顔憶雨瞥他一眼:“不會,這是你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
缪淵沉默片刻後說:“顔憶雨,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非常自私,但我希望你答應我。”
“忘記我吧。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就像我們初見面時我說的那樣,把我當做一個留下過些許痕迹的過客吧。”
“至少替我好好活下去。”
顔憶雨握着方向盤的手慢慢攥緊了:“即使我不願意,也隻能這麼做了,對吧?”
“缪淵啊,你真殘忍。”
幾分鐘後,望着家中熟悉的場景,恍如隔世。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原本熟識?也變得陌生。
迎接他的是一隻貓,眼睛眯成一條線。缪淵蹲下來摸摸它的頭,随後坐到沙發上拿出法陣書,翻到空白的那一頁沉思着。
扶蘇對着空白處喵了兩聲,随後聞了聞缪淵的發簪。缪淵微怔,回想起林語煙語言中的話,試探性的将發簪取下來放到書本上。
看到空白頁上浮現出文字與圖片,缪淵輕歎一聲,将扶蘇抱起來,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直到扶蘇無辜的叫了一聲。
“我說,你真的是貓嗎?”扶蘇打了個哈欠,此時它不再盯着那個發簪了,開始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着缪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