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虛無」的令使。”克裡斯蒂安笑了笑,他看向和澤,微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假面愚者。我在公司的時候已經聽說過你們,但等到你們說自己不是星穹列車的人後,印證了我的猜測。”
他們找了處地方坐下,克裡斯蒂安帶着三杯咖啡過來,讓他們嘗嘗,感歎道:“看到外面的人我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念月好奇克裡斯蒂安的故事,隻是想要了解更多的人。
經曆邊陲監獄的事情之後,念月對銀河裡發生的故事産生好奇,雖然絕大多數時候,他并不能理解,隻能依靠「感受」。
他身上的色彩并不鮮明,因此對其他色彩鮮明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好奇心。
而和澤的理由十分地簡單——他純屬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才會放棄在公司工作的機會,跑回這個地方。
簡單來說,就是看熱鬧。
“我之前在公司的時候接觸過你們假面愚者,結果沒想到你們這群人,性子基本上都一模一樣。”克裡斯蒂安說。
其實克裡斯蒂安的故事也不算長,他隻是出生在這裡而已,頭頂上還有幾個哥哥,原本也輪不到他。
于是還沒成年就被送去銀河,闖蕩幾年後進入了星際和平公司,此刻的他沉迷信用點,一看高層信用點更多,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準備升到P40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勒令他回去,接任這個位置。
最開始的他無所謂,以為隻是名義上的位置,畢竟頭上還有幾個哥哥,他們雖然壽命沒有那些仙舟人長,但還是能夠活個兩三百年。
克裡斯蒂安回到這裡之後,才發現在先前那場浩劫,他的哥哥全部犧牲了,自己姐姐又被他家老頭子給壓着不讓即位。
這位滿腦門子信用點的人想了個損招,他裝作聽自己老頭子的話,暗地裡已經把一部分權利交給自己姐姐,等到暗度陳倉完畢,自己就能繼續回到公司打工。
真正到這個位置上後,處理的事情比他在公司處理的事情多出不止一倍。
克裡斯蒂安摸着良心思索,最終還是決定自己承擔這個位置上的重量,他姐現在已經前往銀河。
“好久沒說這麼多話了,謝謝你。”克裡斯蒂安狀态非常放松,“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哈哈,不過很高興認識你們。”
他别過臉,看向外面若有所思,說:“過去吧,橋要放下了。阿德裡安會帶着你們過去的。”
話音剛落,念月身後站着阿德裡安,他向他們行禮,讓他們跟着自己前去塔下。
阿德裡安對塔的态度十分暧昧,念月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
他對它的看法在念月這裡一覽無餘——神秘而又危險。
不隻是他一個,隻要是有人聽見他們要去塔,不是驚愕就是害怕,仿佛那個地方關押着什麼罪大惡極的人。
普通人過去隻會死路一條。
從外面看過去,八座塔的外觀一模一樣,難以分清具體是哪個塔。
隻能憑借地圖來判斷。
阿德裡安帶着他們來到據說鎮壓着星核的那座塔下,他自己是不能進去的,後面的就看念月和澤兩個人自己判斷。
“如果有異常,請盡快出來。”
塔裡并不陰暗,外表看上去像是隔絕人世的監獄,裡面卻是各種各樣的實驗室,明亮得仿佛不在一座塔裡。
穿着實驗服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來走去,他們都專注着自己的事,沒有關注旁人的心思,整體上來看,又十分地和諧。
和澤小聲地說:“所以我們該怎麼做?我不怎麼喜歡跟這群學者打交道。”
“不清楚,或許直接開門見山?”念月連跟這群人打交道的機會都沒有過,問他還不如直接去問前面的人。
一個拿着文件夾匆忙趕過來的人看到格格不入的這兩個人後,藏在鏡片後的眼睛盯着他們注視好一會,才問:“你們是誰?”
“念月。”/“和澤。”
“格蘭霍姆,星穹列車的領航員。星核就交給我吧,你們兩個……兩個令使?有意思,你們是被克裡斯蒂安喊過來的?算了,除了我們三個人,也沒有别的外來者了。”一個男人走過來,答道,他看向旁邊兩個人。
觀察一陣後,說:“之前米哈伊爾下車的時候,我聽說過你們的名字,想不到能夠在這裡見面。克裡斯蒂安讓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找的地方,是仙舟聯盟的「羅浮」仙舟。”
和澤失聲:“什麼?”
“多謝,不過我們可以在這裡多待一些時間嗎?我們很好奇星核這個東西。”念月點頭,跟格蘭霍姆商量道。
“你們記得離我近一些,不要被星核影響了。”領航員默許他們的行為,上前去與那些研究員交涉。
自從聽到仙舟羅浮的名字後,和澤魂不守舍地跟着他們後面,平時話一大堆,此刻都不吱聲了。
仙舟聯盟啊……
念月垂眸,這個人的故鄉也是仙舟聯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