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楸從枕頭裡翻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鏡子,楓楸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而鏡子像投影儀一樣把楓楸的影像投影到了牆上,而沒多久影像裡的楓楸身邊泛起波瀾般的紋路,楓楸的身影變的模糊,等影像重新清晰後原本影像裡的楓楸變成了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女人,但劉海太長江旒看不清她的臉,随即看向楓楸,卻發現楓楸低着頭,他的頭發遮住了一部分臉,而露出來的那部分卻和畫面上的人有幾分相似,那個女人正在天台上,天色已經很暗了,隻有角落裡一盞發黃的燈發出幽暗的光,女人張口剛要說什麼,楓楸就把鏡子倒扣在了床上,沉默着不開口了,影像也随之消失。
“怎麼了?為什麼不看完。”江旒把鏡子拿了過來照了照自己,和楓楸一樣照出了一個自己投影,投影也變得模糊,不一會又清晰起來,但不像楓楸的投影,江旒的投影裡是無數的機器。
兩個人雙雙沉默,最後是江旒先開了口:“這個鏡子好像可以看到自己恐懼的記憶啊…”
“去照愛麗絲的白骨試試。”
兩人分别走出房間,到了大廳時那些蝴蝶已經堆滿了整個天花闆,把鏡子遮的嚴嚴實實,有的蝴蝶抓着的肉塊還在滴血,大廳裡就像下了一場血雨。
江旒買了把傘:“走吧,是打算把白骨搬上來還是直接在下面弄?”
楓楸倒是不介意這些血滴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從江旒手裡拿過鏡子就徑直走了過去。
把愛麗絲的白骨扶起來讓她面對着牆,楓楸把鏡子放到了他的前面,在這期間江旒就默默地給他打着傘。
牆壁和之前一樣出現了投影,然後是水波蕩漾,等到清晰時白骨就變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公爵。
“您能赴約是我的榮幸,我的修女小姐。”因為是妹妹的第一視角,楓楸看到他輕輕牽起了妹妹的手俯身親吻了一下。“請問我能有幸看到您的臉嗎?”
“不好意思。”妹妹拒絕了這個請求。
“好吧,修女小姐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不應該要求太多。”公爵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失望。
“請問公爵先生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妹妹的聲音不像之前那樣空靈,也不是小愛麗絲的那種甜甜的蘿莉音,而是冷漠又疏離,但很輕很輕像羽毛一樣。
“請問您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公爵猝不及防的開口。
妹妹沒說話看着他。
片刻之後妹妹開口了,語氣很冷靜像一個機器:“你已經結婚了。”
“但是我的心是愛你的。”公爵說完上前強硬的取下了妹妹的面具。
妹妹幾乎是瞬間低下了頭,語氣裡已經帶上了殺意:“願上帝保佑你這種人下地獄!”
公爵卻笑了起來:“果然美麗啊!”
說完沖上前抱住了妹妹,幾乎是剛剛抱住的瞬間幾朵花從他的身體裡冒出,同時那些地方也炸出了血花,血紛紛濺到了妹妹身上,公爵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瞬間吸走了生命力一樣軟在了地上,原本死不瞑目的眼睛也被兩朵玫瑰替代。
畫面消失了一瞬再次亮起時妹妹已經拖着屍體回到了城堡,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奶媽。
“阿姨。”妹妹叫了她一聲,但語氣依然是冰冷的。
奶媽看到她臉上馬上浮現笑容但笑容又在看到她手裡的屍體後僵住:“你做的?”
妹妹點頭,随手把屍體丢到了一邊就上了樓。
回到了妹妹自己的房間,弄幹淨了自己身上的血迹後妹妹看了一眼鏡子,在鏡子裡江旒和楓楸都看到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整張臉是美麗的,但又不失疏離和英氣,瞳孔是楓楸他們見過無數次的血紅,但整張臉開始長出了裂紋,從脖子開始慢慢向上延伸,直到布滿整張臉,但顔色很淡并沒有新娘臉上那麼深,下一秒那面鏡子就被妹妹一拳頭打碎了。
“可笑。”妹妹的聲音響起,“憑什麼…”
到這一刻影像結束了,楓楸看着那具白骨不說話,片刻後抱着手臂靠在了牆上。江旒看到他在掐自己,但并沒有說什麼。
“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臉,可能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母親的事情。”楓楸開口了,語氣是平靜的,沒有感情的,“那個畜生出軌,還對妹妹圖謀不軌但這激怒了妹妹,所以妹妹說殺了他,不後悔。”
“她為什麼會知道她母親的事情?”江旒問他。
“一個不知道自己親生母親是誰,被父親抛棄,被養父母無視的孩子,在知道自己可以控制植物後應該會靠這個打探自己的母親的消息,她母親是上一屆花神應該很容易找,剛剛影像裡的她已經可以熟練操控植物了,那麼在那時候她應該早知道自己母親是誰,自己是怎麼來的了。”楓楸的眼睛暗了下去,“應該也知道自己的母親把自己丢給了父親,所以沒有告訴奶媽自己已經認出她來了,或許是不想看到自己和父親有一點相似的臉,或許是害怕母親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帶了面具。”
江旒靜靜聽着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恭喜遊客玩家——FQ,副本:玫瑰之牢。探索率:到達98%。已完成任務。可以退出遊戲。]
還沒等江旒對楓楸說聲再見楓楸馬上就退了遊戲,江旒抱着楓楸的外套欲言又止。
[诶嘿,終于結束了,你可以退遊戲了。]
林夕夢的對話框彈了出來,江旒把妹妹的白骨埋進了土裡,随便讓楓楸的外套給她陪了葬後退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