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遲到了?你不是寄宿生嗎?”
“報告老師,我今天早上覺得時間還早就洗了個澡。”楓楸低着頭一字一句道。
“下次注意。”江旒有點無語,但楓楸的确全身上下都是水,頭發有點亂寬松的外套裡短袖全濕透了,貼在楓楸的皮膚上,不知道會不會感冒這麼冷的天。
“謝謝老師。”說完楓楸就進了教室,位置就在後門旁邊,楓楸進去時甚至沒有一個人發現。
江旒站在後門看了楓楸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機裡顯示楓楸的飯卡在早上6點半左右在食堂使用的記錄,不對勁,特别不對勁。
回到辦公室點開楓楸班級的監控查看,楓楸從進入班級開始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看書,個子比周圍人都小又坐在最後一排根本看不到黑闆,也不知道為什麼郭月會給他調一個這樣的位置,但這節又正好是郭月的課要問也沒地方問。
“段長。”一個年齡有些大的男老師叫住了江旒。
“黃老師有什麼事嗎?”黃老師全名叫黃家鴻,是教數學的,因為這個名字還被學生們叫“橙老師”。
“之前抑郁自測的分數出來了。”說完就把一打的資料給了江旒。
“好謝謝。”江旒接過資料,看了兩眼,資料裡所有學生的分數都像樓梯旁成績榜一樣排列的整整齊齊,江旒隻覺得不對勁特别不對勁。
“沒有…”江旒查看了前100名重點觀察對象,裡面沒有楓楸的名字。
如果這裡是楓楸的心結,結合楓楸的抑郁症這個時候的楓楸不應該心理是正常的啊?
江旒一頁一頁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尋找,終于在最後一頁裡分數低于20分的榜上看到楓楸。
全年段的最高分200多分,沒理由楓楸隻有20多分,江旒找出了楓楸的卷子,做的十分敷衍,幾乎全選了分值最少的選項。
一種不詳的預感從江旒心中開始蔓延,擡頭看了一眼監控楓楸老老實實趴着桌子上一動不動。
江旒看了一會覺得無聊就決定去宿舍樓找找線索。
進入了606江旒一邊檢測着衛生一邊留心觀察了楓楸的床位,幹淨整潔,但為什麼被套是黑的?
江旒盯着這個被疊成了豆腐塊的被子和被子上的枕頭,直覺讓他掀開了被子,一把帶血的美工刀掉了出來。
江旒給吓了一跳,楓楸擱自己宿舍殺人了是吧?
但過了一會江旒又覺得楓楸幹不出這種事,因為至少現在的楓楸不會。仔細看了看美工刀,又摸了摸原本放着美工刀的被子,有點硬邦邦的像血凝固之後的手感。
一想到楓楸每天晚上蓋的是這個被子江旒就有點後背發涼,但又想起之前看到的楓楸的手臂,難道楓楸這家夥這麼早就學會自殘了?
“叮叮叮”
江旒的手機響了,上面顯示着“橙”。
“喂,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