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
英曼低下頭在心裡将名字默念了幾遍。
而就在英曼發呆的時候艾蘭醫生則轉身來到一架儀器旁邊,他輸入了一串數字又按了幾下按鈕,在儀器亮了亮後立刻示意英曼躺到掃描床上。
英曼乖乖地躺下,在身體掃描開始前,艾蘭突然湊到英曼耳邊小聲問道。
“英曼.維斯塔是吧?”
聽到艾蘭的招呼,英曼疑惑地擡起了頭。
“我想知道,你現在認不認識英格麗.卡文迪許?”
“不,不認識。”
“隻不過,醫生,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我一個三等星的低等雄蟲是不可能認識尊貴的第一雄子英格麗閣下的,不是嗎?”
“你真奇怪,艾蘭醫生,不僅長得奇怪,問的問題也這麼奇怪。”
英曼直視着艾蘭的眼睛,似想要從中看出艾蘭的真實想法,不過很可惜的是,艾蘭的眸中除了一如既往的精明銳利外沒有隐藏任何情緒。
就這樣,他們足足對視了幾十秒。
随後艾蘭笑着主動轉移了視線,他低下頭一邊操作儀器一邊解釋自己剛才的問題。
“我就随便問問,沒什麼意思,你别介意。”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随便問問的樣子。
英曼剛想反駁,儀器就直接啟動了,掃描床緩緩地移動到掃描儀器内部。
于是,英曼隻得放棄提問,閉上眼,等待儀器運行完畢。
真是一隻奇怪的雌蟲,長得奇怪,說出的話也奇怪,是不是天伽的蟲都會像這隻蟲還有諾蘭一樣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
而就在英曼胡思亂想的時候艾蘭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了,掃描完成了,你可以出來了。”
英曼睜開眼,無視了艾蘭笑意盈盈的神情,直接跳下掃描床,徑直走到診室角落,冷眼旁觀着艾蘭給波比做檢查。
等波比也做完身體掃描後,英曼又和波比跟着艾蘭做了幾個常規項目。
三小時後,他們跟着艾蘭走出了診療室。
“怎麼是跟着你回去,那兩隻雌蟲呢?”
英曼看着艾蘭走在前方帶路的背影,眼睛眯起,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艾蘭。
“哦,這個呀。”艾蘭走在前方微微側過身子,耐心地向英曼解釋道,“他們倆臨時有事要處理,所以由我來把你們送回去。”
“原來是這樣,對了。”英曼突然想起幾小時前艾蘭奇怪的問題,“你還沒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麼會問我認不認識英格麗。”
“沒有為什麼。”艾蘭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低下頭俯視英曼,“我也跟你解釋過了,我隻是随便問問。”
“是嗎?可我不覺得……”
“好了。”艾蘭突然打斷了英曼後續的話,他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唇角微微勾起,看似在笑,但眼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雄子閣下,你仿佛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而不是可以随時發号施令的閣下。”
“所以如果你再像現在這樣繼續抓着之前的問題不放,喜歡刨根問底的話。”艾蘭向英曼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光腦,“我的光腦也連接着你脖子上的項圈,而且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我不介意讓你再次體會一下電擊的痛苦。”
“……”
聽了艾蘭的話英曼立刻閉上了嘴,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想起當時被電擊的痛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于是,他隻得将所有疑惑都藏在心底,默默地跟上艾蘭的腳步。
但走着走着,英曼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看起來根本不是回關押室的路。
關押室沒有這麼遠,而且一路上也不會像這裡一樣隻有幾盞昏昏暗暗、時亮時暗的燈。
這隻雌蟲究竟想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
英曼緊張地主動握住了波比顫抖的手,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四周與眼前的雌蟲。
就在這時,雌蟲停下了腳步,他微笑着轉過了身,在昏暗的光線中,英曼總感覺雌蟲的笑容透露出了幾分不懷好意。
“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去上個廁所,可能要麻煩你們站在這裡等個幾分鐘了。”
“不過你們放心好了,我會很快回來的。”
“哦,對了。”艾蘭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用手指點了點腦袋,“這裡是我們天伽很重要的秘密基地,你們不要亂跑、也不要亂看,不然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敢保證。”
說完,艾蘭也不等英曼和波比的回應,隻是對着他們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後就慢悠悠地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急着上廁所的樣子。
還有,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提醒我去那個基地裡面看看。
英曼思索着,在艾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才緩緩地松開了波比的手。
他打量了四周,發現果然如艾蘭所說前方有一扇虛掩着的艙門。
這應該就是艾蘭所說的秘密基地了,但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不把門鎖好,而且一路走來,我們一隻蟲也都沒有看到?
英曼一點點地靠近艙門,他在門縫間看到了黑漆漆的内裡,他的心裡隐約冒出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一定要進去看一看。
于是,他推開了艙門。
“波比,我進去找找線索,你在外面幫我看會兒風,如果艾蘭回來了就趕緊過來告訴我。”
“可是醫生他不是說叫我們不要亂走嗎?”波比有些害怕,“我們要不要聽他的就乖乖地等在這裡。”
“不,我必須進去看看。”英曼的紫眸中透着不容拒絕的堅決與笃定,波比見此,猶豫了一會兒後隻得順從地點點頭。
“那你一定要盡快出來,我感覺醫生很快就會回來。”
“我盡量。”
在得到波比肯定的答複後,英曼長舒了一口氣,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看着如怪物般張着深淵巨口的門後,咬了咬牙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