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帝國大多數對雌蟲漠不關心的雄蟲,英曼對雌蟲的身體結構一清二楚,他非常清楚用怎樣的方式可以讓雌蟲最舒服。
雖然這麼說比較惡俗,但事實就是,在一隻雌蟲對雄蟲有好感的情況下,征服了一隻雌蟲的身體,就會使這隻雌蟲更加依賴、迷戀雄蟲,那麼時間一長,雄蟲有極大可能能夠完全擁有這隻雌蟲。
英曼不想用那些技巧去讓雌蟲更加依戀自己,可和伴侶交/配,就會本能地希望對方舒服,在這樣一種心理的作用下,英曼會不自覺地用到它們。
但這些在帝國正常長大的雄蟲看來是情趣和征服心愛雌蟲的小心機、小手段的技巧卻讓英曼想起了灰暗的過去,而運用那些雌蟲訓練自己得來的知識,會讓英曼覺得非常諷刺,他心中甚至有一個聲音在隐隐罵自己下賤堕落。
英曼.維斯塔,不要在心理上有障礙,那些事早就過去了。
我不下賤,錯的不是我,也不是那些所謂的知識和技巧。
因為伴侶間用到這個隻是一種情趣。
這沒有什麼,錯的明明是那群作惡的雌蟲。
英曼在心裡安慰着自己,他不由伸出手捂住了阿徹的眼睛,此時,英曼不忍心讓這隻雌蟲發現自己在意亂情迷時雄蟲伴侶卻表現得無比冷靜。
四個小時後,英曼才打開飛行器的門。
“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等等,曼曼。”阿徹伸手到飛行器的後座拿出了一件軍服外套,披在了英曼身上,“下次多穿點,别感冒了。”
英曼低頭看了下這件衣服,記起了這應該是帝國軍雌冬季穿的長款軍服風衣,現在穿到自己身上,看起來就跟披風一樣。
“我送你到校門口。”
阿徹跟着英曼走下飛行器。
英曼不發一言,低下頭用力踢着腳下的石子,他在結束時才猛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居然忘帶避孕套了。
英曼知道自己這樣一隻低等級雄蟲是很難讓高等雌蟲受孕成功的,高等雌蟲繁衍時會有意淘汰在他們的身體看來不夠優質的基因,所以很有可能他和阿徹在一起一兩百年都生不出一隻蟲崽。
但概率低不代表完全不可能,還是需要預防一下的。
英曼不是不喜歡蟲崽,隻是他很慚愧,因為自己的等級,沒有辦法給蟲崽一個好的起點。
如果伴侶是普通雌蟲也就罷了,蟲崽等級低就等級低,将來等級升不上去也沒關系,學好一門課程或者練就一門手藝,努力工作、好好生活,在平民階層照樣可以獲得尊重。
但偏偏蟲崽的雌父是阿徹這樣的高等貴族雌蟲,那就意味着蟲崽很有可能這輩子都要和帝國最頂級的階層鍊接。
一旦蟲崽的等級在将來升不上去,那……
英曼難受地想着。
他會不會被很多蟲看不起,他的蟲生會不會因為流言蜚語和周圍蟲異樣的眼光毀于一旦?他會不會因為那些不公的對待而變得自卑、暴虐?
“曼曼,晚安。”走到校門口前,阿徹突然開口,打斷了英曼紛亂的思緒,雌蟲抱住了英曼,給了他一個告别吻,“你今天真棒,我愛你。”
英曼愣了愣,沒有推開也沒有回吻。
在雌蟲的世界裡,雄蟲沒有拒絕就是接受,所以在英曼沒有明顯的排斥下,阿徹摟着英曼繼續親。
他們吻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才被身旁的一聲驚呼吓得主動分開,當然,主要被吓到的是英曼,他在察覺到有蟲在看着他們時驚得一把将阿徹推開。
“雌兄,你……你怎麼會……”
藍岚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那一向冷酷無情、優雅矜貴的雌兄竟然有一天也能這麼不顧禮儀體面地和一隻低等雄蟲在大庭廣衆之下吻得難舍難分。
“是他勾引你這樣的嗎?”
聽了這話,英曼嘴角抽搐,他立馬從剛剛消極的小情緒中回過神來。
看着藍岚目中的不滿與鄙夷,英曼很氣。
憑什麼說是我勾引?難道就不能是你雌兄主動的嗎?
算了,我就算解釋,他也不會相信。
既然你已經把勾引的帽子扣在了我頭上,那我不把這件事坐實也太虧了。
英曼撩了把頭發,露出了挑釁的微笑,他一邊主動靠近阿徹,一邊用漂亮的紫眼睛直勾勾地注視着藍岚,就這麼當着對方的面,又對着雄蟲心目中高大威嚴的親親雌兄吻了一下。
在英曼的引誘下,阿徹果然不顧雄弟驚奇、詫異、憤怒的目光和英曼重新擁吻在了一起。
“雄蟲怎麼可以這樣?”
“你看到沒有?他剛剛還挑釁我?”
藍岚氣得跺了跺腳,立刻拉着身邊的雄蟲朋友跑進了學校,眼不見心不煩,他現在根本不想看見那對毫無廉恥心的雌雄。
“别生氣了,藍岚。”雄蟲朋友在一旁開導道,“那群低等雄蟲就是這樣,隻會讨好、勾引雌性,為了讓雌性給他們花錢,甚至不惜做出一些有違禮節的事,啧,真是丢盡了我們雄蟲的臉。”
“可偏偏雌蟲就是喜歡那樣。”藍岚氣得大罵,“你看我那個雌兄,平時裝得一本正經的模樣,教導我要矜持、不要出去和雌蟲亂搞,還不讓我和利亞姆見面,我原本以為他非常厭惡那種開放無禮的雄性,結果你看他現在……”
“那又如何?”
雄蟲朋友不在意地挑挑眉,語氣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優越感:“你雌兄再怎麼喜歡也不會和他結婚的,最終他也隻會和我們這些貴族雄子結婚,你現在這麼氣,真的沒必要。”
“而且你注意到了沒有?”雄蟲朋友用蕾絲扇捂住了嘴,試圖掩飾自己嘲諷的笑,“他裡面穿的竟然是睡衣呀。”
“啊?”藍岚驚呼一聲,“大半夜穿着睡衣見雌蟲,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
“不知羞恥的雄蟲。”雄蟲朋友冷笑一聲,主動接過了藍岚的話頭,“而且……你現在還沒有雌君雌侍,可能還看不出來,那隻雄蟲身上有歡/愛過的痕迹,他和你哥哥剛剛還從飛行器上下來,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
“蟲神呐!”
藍岚捂住了嘴,滿眼的不可置信。
“雄蟲怎麼可以這樣自甘下賤,他剛剛還那樣挑釁我,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有了雌兄的寵愛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雄蟲朋友輕輕揮動着小扇子,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别理他,藍岚,我們根本不需要把他們這種蟲放在眼裡,雌蟲的寵愛還能持續一輩子嗎?等你雌兄對他的新鮮勁過了,他自然會跌入深淵。”
“唉,這些可悲的小家夥呀。”
雄蟲朋友故作憐惜地輕歎了一口氣。
“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以為可以靠着雌蟲的喜歡風光一輩子,甚至有的還會萌生出做他們雄主的念頭,真是可笑。”
“孰不知,他們心心念念的伴侶、靠山也不過是把他們當作玩物,玩膩了就丢,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也對,雌兄肯定是一時新鮮。”
藍岚撇了撇嘴,恨恨地說道。
“我想不出半年,雌兄就會把他甩掉,到時候看他還能不能在我面前這麼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