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随”……例如頑劣的孩子,又例如帳中這些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小子,他們在犯事之後面對先知一概是緊張更大于敬意的。
智隐看向這些男孩感到無力,這些孩子天生擁有神力,他們天生百病不侵,這些給了他們忘乎所以的資本,但他們并不能因為這些就及早成熟起來,他們的成長依舊要遵循着經曆的足迹……
一旁的智季看着帳中的小子感覺自己這顆心都要累碎了,這裡的人受“條件”所限十四歲便可自由婚配,但這并不能成為小子們胡鬧的理由,不過對于這些皮糙肉厚的滾刀肉來說,處罰根本無濟于事……
智彩看都沒看身邊的二位便直接站了起來,智隐對于這種事向來就是不予置評,至于智季更是指望不上,可今天這場既然輪上了他們三個來處理,那怎麼都是要演一演的……
智彩這人比較看得開,在他心裡諸如此類事兒真算不上有多糟心,說是個不錯的消遣也不為過,辦起來得心應手的很。
小子們一看站起來的是智彩先知就全都是一縮脖子!
這位先知是個笑臉陰,你看他面帶笑容的樣子那基本就是要整人了。
正在這時帳簾被挑了起來,夏耳一臉哀傷的走了進來,他先是向三位先知中規中矩的鞠了一躬,之後就走向了座位。
在場的這些小子一看是夏耳精神全都是為之一振,卧槽!夏耳今天被“請”來了先知大帳……因為什麼?總不能是和他們一樣吧?那不能夠!
在北區的小子堆兒裡夏耳可是名副其實的頂尖,他進了異獸場那眼裡……異獸可比姑娘甜!
但無論是因為什麼,你今天既然是到了這兒了那您不頂雷簡直天理難容!
于是這些個強掩着興奮的小心髒,全用眼神不住的示意夏耳坐到最前面,意思無外乎是說兄弟最好的位子可給你留着呢,别客氣盡管坐。
但夏耳人就跟沒了魂兒一樣,居然坐到了一名小子的身上……
這倒是把智彩給逗樂了。
智季看到就是一敲桌面,清脆的聲響驚醒了神遊天外的夏耳,但夏耳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這滿帳的人都大笑了出聲……
連智季和智彩都抿着嘴直抖肩膀,隻有智隐把剛喝進嘴的水全都咳了出來。
夏耳其實隻說了兩個字,就是沖着智隐響亮的喊了聲“大兄”。
在安息地上,一家人裡阿姐的男人被弟妹稱作“大兄”,當然這些隻是民俗,實際中直呼名字、綽号到是常事。
尾雉當初嫁給了智隐先知,所以夏耳已經是“認親”了,随了尾幽呢這會兒都叫上大兄了。
智隐是有些哭笑不得着,你這親認的也太早了點兒吧,這些日子怎麼看尾幽都不像是中意夏耳的樣子……
尾雉沒少在自己面前數落夏耳的各種“罪行”,但這小子實在是讓人厭惡不起來。
夏耳的人緣在北區還是很不錯的,沒什麼城府不說有時還缺心少肺的,這男孩無論是臉還是眼睛都幹淨到一塌糊塗,很難讓人去抵觸他。
夏耳犯事從來就是小子堆裡的那些事,這類不着調的事裡是沒有他的身影的。
想想夏耳雖然是行徑莽撞、性質惡劣,但總歸是沒有既成事實,至于事後那是心口一刀他也挨了、異獸巢裡他也滾了。
不過這小子的複原能力可是真強,他被擡回北區時的慘烈狀……傷成他那樣還能活下來的智隐還是第一次見到。
既然你如今已經是能走能喊了那就來滾這第三場吧,想必這場下來你小子跟死一次也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