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清晨的光線同樣光顧了另一個徹夜輾轉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希熙。
希熙進第一刃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下來他都學會失眠了,實在是太難過。
希熙的性格有點小複雜,他這人吧腦子一抽風就特别缺心眼,腦子不抽風就有點小心眼,簡單來說就是情緒化的活着,全憑一時心情行事。
當初他進第四刃是被安守特别通知的,換言之他根本沒參加過第四刃的選拔,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進了刃隊伍。
他當時還想着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會不會不好融入呢,可是入隊當天第四刃全體看到他都笑成了花,對他問長問短的,各種叮囑,總之就是對他很親切,把他完全當成了自己人。
希熙覺得挺意外,當然是意外的開心,沒想到刃隊裡是這樣的,都能比上家的感覺了,大家平時也不怎麼使喚自己,他唯一的突出貢獻也就是那項職責了。
當初安守決定讓他去參加第一刃的奪魁時希熙是不願意的,他在第四刃待的好好的,幹嘛要去第一刃,他表示對進第一刃毫無興趣。
安守當時就火了,說他别給臉不要臉,上不了台面的慫包一個。
希熙一邊忙活着手裡的活兒,一邊嘚啵着,我就是慫包,我才不去呢,誰愛上台面誰上去,我就在第四刃哪也不去。
安守氣哼哼的一通大罵,可希熙就是無動于衷。
奪魁那天他是被安守揪出被窩的,睡眼朦胧的被拉到了擂場,安守話說的明白,不上擂場幹他娘的,就連第四刃都不用再待了,别弄的跟你真能中選似得,你說算個什麼玩意兒。
希熙大清早被安守一通數落,心裡各種不服氣,自己怎麼就成玩意兒了,他哪不好了?于是一上場就狠挑了島民裡選出來的倒黴蛋兒,然後一臉嘚瑟的看向安守,可安守卻故意不去看他,一個勁的往天上瞧。
反正自己最後進了第一刃,雖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不過進都進了就好好和大家融入呗。可是才半個月下來他就發現根本沒法融入!!
這些人根本沒把自己當隊友看待,到現在除了赫禹叫過自己幾次“希熙”外,其他人全都叫他“替補的”,最可惡的就屬那個叫葵曉的小子,連替補的都不帶叫的,每次有事上來就喊“你!”
太過分了!他有名字,他叫希熙,不是替補的,也不是什麼你。
全是刺兒頭,一個個都不拿正眼看自己。
以前他還覺得那個叫顔環的應該很好相處,眼睛彎彎的,感覺總在微笑似得,面由心生嘛,可相處之後才知道,這顔環人損的不行,一肚子全是手段。
還有那個黑小子安巴朗,看着一副爽朗樣,眼睛亮晶晶的像個大好青年似得,其實一肚子全是道兒,他和那個顔環搭檔簡直就是絕配。
再說那個細長眼渡拜,别看他長得一臉斯文,那就是座冰山加火炮,沒事時一句話都懶得和你說,你問他什麼他連眼眉都不擡一下,可隻要自己哪點做得不好了,上來就是一通爆吼,直吼的你眼冒金星。
至于葵曉就更不用說了,别人是不拿正眼看自己,他是根本就不看自己。
隻有赫禹隊長還好,但就是身份擺在那裡,平時也是少言寡語的,帶着一種距離感,他到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歧視自己,可也沒有多愛護自己這個新人,就是很平淡的對待自己罷了。
希熙氣的在床上直踹被子,這隊裡他是沒法待了,全都不是好人,沒一個好人,他要回第四刃,就算安守再怎麼咆哮自己他都要回第四刃!第一刃什麼的他希熙不才眼饞呢!
但事實是第一刃沒誰去針對過希熙,他們現在的隊裡狀态就是這樣,主要是希熙自己的時運不濟,因為現在的第一刃裡少了兩隻。
一隻是最歡實的朝氣蓬勃,另一隻是最高傲的冷若冰霜。
以前這兩人在時,那才是第一刃的全貌。
夏耳在時,顔環和安巴朗會各種明裡暗裡鬧他,這小子每次的反應都另他倆很期待,可結果永遠隻有一個,那就是百折不撓。
如此不難看出“良好的家教”對一個男孩的茁壯成長有多重要,夏耳的家教簡直就是碉堡了,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了。
别人對夏耳全來說全是浮雲,他隻會和葵曉從早撕到晚,這倆人花樣百出,讓衆人目不暇接。
至于渡拜對夏耳還是賞識的,他覺得這小子大大咧咧的是個可以培養的,培養到了渡拜這就是“震撼教育”,把自己能想到全都大公無私的灌進對方的耳朵,希熙要是見識過渡拜是怎麼去栽培夏耳的,就會很知足了。
而赫禹看着隻要是刀不出鞘時隊裡的山蹿下跳、雞犬不甯,就會各種自憐自哀:就目前隊裡來說,顔環還是不錯的,就是身手沒自己硬;渡拜也是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