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做得到對嘉敏溫柔體貼一心一意,詛咒自然不會靈驗!”趙匡胤冷冷道:“這周家待嘉敏如此涼薄,怕是她住着已不安穩,我現在就将她帶走,望大人和夫人不要攔着。若執意阻攔,趙某不介意動一動那一杆銀槍。”話說到這份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夫人大驚失色,指着趙匡胤的背影對丈夫道:“他……他說要帶走嘉敏……我的嘉敏可是要做皇後的,姓趙的怎麼能把她帶走?老爺,你快去攔着他呀!”
“攔——攔什麼攔?”周宗也是氣的頭暈腦脹,怒道:“你把女兒害成這般模樣,卻還惦記着那皇後之位,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如果嘉敏今日願意和匡胤走,我這做父親的便做主成全他們,有婚書在手,嘉敏已是他的妻子,他要帶走,我周家有什麼好說的?反倒是那太子,沒名沒分的欺辱我女兒,若非他是太子,依照當朝律法,可是死罪!他若是登門來要嘉敏,我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跟他理論個清楚!嘉敏才十二歲,他身為姐夫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說着老淚縱橫,一陣揪心的疼。
周夫人也并非不心疼女兒,隻是事情已發生,強顔歡笑罷了,此刻亦有幾分痛悔,咬着牙不再多說什麼。
回到房中,嘉敏已經醒來,擁着被子坐在床上,哭腫了的雙眼依舊空洞地流着淚。
想到她當晚所受的痛楚,趙匡胤心如刀絞,抱她在懷裡柔聲道:“嘉敏,趙哥哥在汴京城置了座宅院,地方雖然不算大,也足夠我們一起生活了,我給你換一個家好不好?”
嘉敏聽罷,咬着嘴唇點頭。
“那……你有什麼想帶的東西嗎?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走。”趙匡胤想着若再待下去,就算嘉敏受得了他也要發瘋,不如幹脆一點,越早走越好,至于那個李煜,早晚收拾他!
嘉敏勉力下床,把自己最寶貝的箱子打開,裡面全是趙匡胤這些年給她買的衣服禮物和書信。
趙匡胤皺眉道:“東西太多了,你先把最喜歡的拿上,剩下的過兩日我讓你石守信哥哥再回來取,好不好?”
嘉敏聽話地把東西都放下,隻帶上了最好帶的書信。
收拾好,趙匡胤便抱着她出門。
周夫人追過來喊道:“嘉敏……你就這麼跟他走了,你不要娘了嗎?”
嘉敏略将頭擡起,看着母親哽咽道:“女兒想要娘,可是……是娘先不要女兒的……”
趙匡胤不想再教人惹嘉敏哭,徑自繞過周夫人而去。
周宗守在門口,目光與趙匡胤對視,又轉向了嘉敏,柔聲道:“嘉敏,自打你出生以來,爹爹就常年在外,你在家中受的委屈爹爹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今日随你趙哥哥離去,也算是成了半個大人,隻盼日後你和匡胤能夠兒孫滿堂恩愛百年,爹爹……不留你了……”言罷送出一個錦盒道:“這裡面裝的龍鳳手镯本是爹爹打算在你成親之日壓箱底的嫁妝,今日你一并帶了去吧。”
嘉敏接過抱在懷裡,小聲謝過父親。
趙匡胤心想此事與周宗幹系不大,無論如何,自己終是帶走了他的掌上明珠,遂道:“若嘉敏以後想爹爹了,我便送她回來探親。”
周宗掩面泣道:“好!好!”
管家按照老爺的吩咐,把馬牽來,正待離開,周娥皇的鸾駕突然駕臨,阻住了去路。
是周夫人見趙匡胤來了,深恐所謀之事有所閃失,遂差人送了口信去往宮中。
周娥皇雖纏綿病榻,聽了此事也不由得不焦急,是以匆匆趕來,竟真被她給攔下了。
嘉敏一臉茫然,她到如今還以為自己所遭遇之事乃是母親一手策劃,多半與姐姐無關,是以尚存着些許骨肉手足之情,見姐姐一臉病入膏肓的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禁不住甚為關切。
“嘉敏,你這是要去哪兒?”周娥皇下了馬車,擋在二人面前溫柔地問。
“我……”嘉敏不知該如何向姐姐解釋,畢竟她與自己的姐夫曾經發生過那般荒唐的事情,心下覺得十分對不住姐姐,是以吞吐猶疑。
周娥皇微笑道:“姐姐回來了,你不陪着我待一會兒嗎?”
這禍水紅顔的大周娘娘如今已是将死之身,趙匡胤雖有些許憐憫,可還是一眼看透了她的僞裝,什麼姐妹情深,她不過是要強留嘉敏罷了!
“嘉敏,就陪姐姐一小會兒,一小會兒好不好?”周娥皇央求道。
嘉敏正自躊躇不已,面前的姐姐卻突然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