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修握緊拳頭:“居然這麼罵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花父斜視他一眼:“就算你能活一千年,你也報複不回去。”
花滿修哼一聲,滿臉陰險地低聲說:“誰說的,我們今晚就可以報複回去!”
花父:“就你?”
花母充滿懷疑:“什麼辦法?”
花滿修積極出謀劃策:“我們今晚回家也在背後蛐蛐他們。”
“......”好絕望,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兒子。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肅的聲音,聲音很高:“你們在幹什麼?”
花滿修下意識答:“我們在偷聽啊......”
花家人齊齊回頭。
陸震元身形高大,穿着闆正的深色西服,沉悶的灰色領帶,頭發整齊地往後梳着,三十八年的漫長歲月沒能蹉跎他的容顔,反而增添了時光的魅力,除了過分英俊,是官員對外一貫威嚴沉穩的形象。
空氣頓時一靜。
花父偷聽被抓個正着,差點跪了,結結巴巴:“總統,您來了啊!”
陸震元面無表情地越過幾人,推開房間門闊步進去。
花滿修大搖大擺地就要跟着進去,被花父花母攔住,花母憂心忡忡:“怎麼辦,被知道我們偷聽他們說我們壞話了。”
花滿修理直氣壯:“尴尬的是他們才對吧,我們有什麼好尴尬。”
“你确定尴尬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倒也是,畢竟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又是想打死這個兒子的一天。
幾人猶猶豫豫在門口徘徊,不好立刻進去,走得離房間遠了一些,就開始互相指責,推卸責任。
“你沒看總統臉色多難看!”花父日常懷疑,“我真懷疑我是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蠢貨的!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把你這個意外打掉,我就該用基因編輯後代!”
“你有什麼可懷疑的,歹竹怎麼可能出好筍,我可是你們自然生育的,還不都是你們拖累了我!還基因編輯,想靠基因編輯擇優取劣,就你這基因能擇優嗎,難道就能編輯出什麼絕世天才了,你以為你是總統啊!”
花父對着花滿修就是一拳頭,接着開始指責花母:“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
花母生氣道:“我看就是遺傳了你的基因!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和你自然生育,我就應該拿我自己的基因編輯一個孩子出來。”
......
走進房間的陸震元歎了口氣。
老太太堅持認為沖喜能救學屹,甚至以絕食相逼,老爺子更是為了那點情分,在其中推波助瀾,何況,除非奇迹發生,學屹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要不是這樣,他是堅決不肯同意這門親事的,畢竟那一家子是真的蠢,不過......蠢也有蠢的好處,圍着他們陸家轉的聰明人已經夠多了。
再者,總統大選日在即,基因人和自然人的結合、官閥世家和平民階級的通婚、跨越一切的真愛至上,好好運作一番輿論,為他的連任造勢,或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陸震元一進門,蘇長蘭就立刻從床邊的沙發站了起來,給他騰出位置,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這對表面夫妻,平日相處反而有點上下級的味道。
陸震元看了眼無知無覺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又看向房門口,花家那幾人不知道鬼鬼祟祟躲哪去了。
那一家子蠢貨到底打算躲到什麼時候進來。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學茵,讓他們進來。”
花家幾人能屈能伸,盡管聽到了自己是怎麼被罵的,還是裝的若無其事,擺出笑臉迎了上去:“哎喲,親家好呀!”
陸家人都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也沒起來迎接。
陸震元纡尊降貴地嗯了一聲。
陸老太太勉為其難說了句:“來了啊。”
蘇長蘭斜睨了他們一眼:“還不是親家呢,這麼叫為時過早。”
花家三人對視一眼,立刻開始做戲。
花母撲到病床邊假哭:“啊啊嗚嗚嗚嗚.......我的女婿呀,我可憐的女婿,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花父趴在病床邊使勁擠出眼淚:“我可憐的女婿呀,我的好女婿呀,真的心疼死我了!大師都說了,小蹊和你的命格萬裡挑一的合适,你們這可是天定的緣分呀,等小蹊嫁給你,你肯定就會好起來了!”
花滿修掐着他的胳膊,使勁搖晃着他,大聲幹嚎:“姐夫呀,我的姐夫呀!你就放心地等我姐姐來拯救你吧,等我姐姐嫁給你,你就會醒了!”
耳朵被哭嚎聲震到疼,胳膊又被掐疼,被晃得愈加難受的陸學屹:“......”
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不完成就會被抹殺的舔狗任務......他一個植物人到底怎麼做舔狗任務,還拯救他,這花滿蹊分明就是他的催命符!
真是夠了,這花家的一家子就是專門來克他的吧。
花母湊近花滿修用氣聲提醒:“裝裝樣子就好了,你搖那麼用力幹什麼!萬一他現在就被你搖醒了怎麼辦!那你姐還怎麼嫁給他!”
“......”離得最近的陸學屹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