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影響不小,公司當晚就開了緊急會議,最後決定讓他們兩個在《霁風傳》殺青之後,立刻無縫銜接一部綜藝,趁着熱度還沒過,加大力度炒cp,夏長和程烈對此沒有什麼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除夕夜過後,時間就跟按下了加速鍵一樣,一眨眼兩周就過去了,他們一起回到北城拍戲。
程烈抽空回了一趟檀家,夏長不知道這人回去跟檀元洲說了什麼,隻知道對方回來的時候臉色很差,便斟酌着問道:“你......跟叔叔吵架了?”
程烈将他攬入懷裡,埋在他的頸窩間,道:“記得我媽忌日那天嗎,你從南城過來找我那天。”
夏長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道:“記得,怎麼了?”
程烈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媽的忌日,我爸是不會去的,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去。結果他跟我說,他每年都有去,就站在那裡,看着我來,看着我走。”
夏長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起來,道:“然後呢?”
程烈緩緩道:“所以那天他看到我們了,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他說到這裡便停了,夏長心中一緊,大概能猜到對方後面的話,輕聲道:“他不同意,讓我們分開,是嗎?”
聽到分開這個詞,對方抱着他的手收的更緊,用行為表達了他的态度,“我不會的。”
其實夏長早就預料到檀元洲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會知道的這麼快。
程烈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是對的,然後就把他自己覺得對的那一套強行搬到别人身上,也不管方法如何,也不管别人願不願意,隻要結果合他意就好了。我進演藝圈,他是不同意的,于是就千方百計給我使絆子,想讓我走不了這條路,我這麼多年的各種黑料,他至少有一半的功勞,不過我還是撐下來了。”
夏長心中泛起一片心疼,溫聲道:“我們小烈很厲害,一切都會苦盡甘來的。”
程烈擡起頭來,道:“除夕那天晚上的微博熱搜,就是他做的,以後,也許還會有很多這樣的事......”
夏長望着對方,神情認真道:“沒關系,我們一起,一切都會過去的。”
程烈應了一聲,“嗯。”
—
四月下旬,《霁風傳》拍攝結束,王和暢請劇組的所有人吃飯。
飯桌上,王和暢跟他們舉杯共飲,程烈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差,所以沒敢喝多少酒,不過他看夏長倒是面不改色地喝了幾杯酒,臉上還不見紅色。
程烈借着桌布的遮擋,在下面勾起夏長的手指,輕輕扯了扯,對方看向他,他小聲道:“寶寶,下次别喝這麼多。”
夏長看起來有些遲鈍,半晌才重重地點兩下頭,這會程烈才意識到,這人分明是已經醉了,隻是面上看不出來而已。
他趁對方不注意,悄悄把對方杯子裡的酒倒到自己的杯子裡來,随後把裝着放涼的開水的茶杯遞給他,輕聲道:“喝點水。”
喝醉的夏長很聽話,就着他的手把杯子裡的水喝了。
程烈是第一次見到他喝醉的樣子,覺得實在是可愛的緊,笑了一下,輕聲道:“要是别人這麼給你喝,你可不能喝啊,萬一被拐了怎麼辦。”
夏長反應了一下,點點頭,道:“隻有你給的可以。”
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這人喝醉了說話怎麼這麼直白。
他道:“對,隻有我給的可以。”
夏長見到自己的酒杯裡沒酒了,便要拿程烈的酒杯來喝,程烈按住酒杯沒讓他拿,他還蹙眉望着對方,看起來很不滿。
程烈笑了一下,把自己的酒杯拿遠了點,再往夏長酒杯裡倒涼白開,遞給他,道:“喝這個。”
夏長接過去,仰頭喝完了,蹙着眉道:“這個沒味道,不好喝。”
程烈笑着道:“那就不喝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夏長點點頭,道:“好。”
王和暢找的飯店離他們的公寓很遠,這人喝了這麼多肯定很難受,他舍不得再讓他坐兩個小時車,于是帶他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他在前台開了房,把某個醉鬼領進黑漆漆的房間裡。
醉鬼一進門便要自己去尋床,但因為剛從外面進來,還沒适應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一時之間視物不清,不小心撞到了床角,發出咚的聲響來。
程烈把門關上,順手把燈開了,趕忙走過去,把人安安穩穩地按在床上,蹲下身來把對方的褲腳拉上去,露出那撞紅了的膝蓋來。
夏長見他過來了,指着膝蓋,蹙眉道:“疼。”
這其實撞的不嚴重,一會就好了,但程烈還是認認真真地給他吹了吹,耐心道:“吹一下就不疼了。”
夏長點點頭,道:“嗯,不疼了。”
程烈把對方的褲腳扯下來,輕聲道:“那我們睡覺吧,好不好?”
夏長搖搖頭,“不行,我還沒洗澡。”
他說着就要站起來往浴室去,程烈把人按回床上坐着,道:“寶寶,喝醉了不能洗澡的,不然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容易頭痛,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