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垂眸看着懷裡累的睡着的人,湊過去親了又親,跟永遠都親不膩似的。
他的動作放的很輕,同時又很鄭重,像是許下了什麼一輩子的諾言。
在床上膩了好一會之後,他才依依不舍地把人放下,把被子蓋好,去浴室的浴缸裡放熱水,調好水溫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把人帶過去清洗。
在碰到水的瞬間,夏長微微蹙眉,掙紮着從夢裡醒過來,抱着他的手稍稍收緊,下意識呢喃愛人的名字,“程烈......”
程烈任他往自己懷裡縮,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的額頭,低聲安撫道:“嗯,我在。”
夏長沒有完全醒過來,依舊在夢裡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他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應着,同時手上動作極輕地幫這人清洗。
等到他把人從水裡抱出來的時候,這人已經睡回去了,他把人放進幹毛巾裡擦幹,上了藥膏,穿上幹爽的衣服,抱到另一個房間,把被子蓋好,再回到原來的房間收拾殘局,最後把自己也收拾了一遍才躺回這人身側。
夏長睡的很沉,他摟過他,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随後兩人共同陷入深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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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長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下意識看向身側,卻沒找見程烈的身影。
于是他從床上起來,卻在起來的瞬間被渾身的酸痛卡了一下。
這時候程烈正好推開房門進來,見他要起來,趕忙要過來扶。他沒讓對方扶,自己起來了,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不行,他當初連着發燒好幾天都沒這樣過。
程烈把剛從外面拿進來的溫水遞給他,輕聲道:“喝點水,感覺怎麼樣?”
夏長把水喝了,緩了一會才開口,道:“挺好的。”
程烈在他身側坐下,把手探進衣服裡幫他揉腰,無奈道:“我問的是你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長實話實說道:“除了一些正常的酸痛,其他的沒有。”
程烈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嗯。”
眼看這人要扶他下床,他笑了一下,無奈道:“我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不用這麼小心的。”
程烈動作一頓,擡眸道:“别亂說,我們小長的身體很健康的。”
夏長愣了一下,這人是擔心他随口說的一句話一語成谶,明明以前這人是最不在意這些東西的。
那次他大半夜發燒,這人說什麼都要送他去醫院,而且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就像是整顆心都安在了他身上一樣,這人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這種,而且比那個時候更甚,就像是把他捧在心上都怕化了的樣子。
他稱這種感覺為——珍重。
珍視,重視。
以往他覺得寶寶這個稱呼最是肉麻,可偏偏程烈這樣喊他,他最是喜歡,不過他自己依舊不會用這個稱呼。可是這會,氛圍和感情都剛剛好,對着面前的人,他忽然就覺得,這個稱呼最為合适。
他眸光微動,眼睫垂下,尋到程烈的手,與之相握,輕輕晃了晃,“寶寶,我沒這麼脆弱。”
程烈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愣了一下,他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夏長就像是一個寶藏,偶爾會冒出來點驚喜,讓人眼前一亮,但沒多久他又會縮回去,藏起來,别人怎麼哄都不出來了,等到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倏然冒出頭來,很可愛。
程烈的眼睛亮了起來,道:“你喊我什麼?”
夏長覺得臉上有些熱意,别開視線,道:“沒什麼。”
程烈輕笑一聲,伸手扯了個枕頭墊在後面,護着對方的腰,俯身壓去,吻了一下又一下,從嘴唇吻到脖頸,哄道:“寶寶,再喊一聲好不好,我想聽。”
夏長被他鬧的有些癢,終于放棄抵抗,特别輕的喊了一聲,不過這句稱呼依舊清清楚楚地落到了程烈的耳朵裡,他擡眸對上了他的視線,在唇上印下一吻,像是蓋章似的,“寶寶,喊了可就要負責的。”
夏長靠在枕頭上,眼角帶笑,道:“負什麼責?”
程烈蹭了蹭他的鼻尖,親昵道:“全責,我整個人都歸你了,這叫什麼來着,以身相許。”
夏長很喜歡這個姿勢,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低低地笑了,“你這樣好像那種毛茸茸的小狗。”
程烈埋在他的頸窩,聞他身上的味道,“嗯,小狗喜歡黏着主人,這樣說也沒錯。”
夏長笑了一下,“你真是......”
程烈替他接了後半句話,“真是特别喜歡我們小長。”
兩個人在卧室裡待了一陣才出去,程烈看他走路都蹙眉的樣子,心疼的不行,道:“你在沙發上坐會,我去盛點粥給你。”
夏長挑眉道:“你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