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引誘我們來礦洞,是想讓我們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蔣桐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可喪屍又為什麼不敢靠近這裡?”
燕涼漫不經心地半阖着眼:“不如你問問他,左邊的洞裡有什麼。”
安得聽到這句話就開了口:“那裡有一條屍化蟒蛇,是個大家夥,一直蟄伏在那深處。”
本來那邊礦洞空無一物,病毒爆發後不知怎麼就進來了屍化的蛇,但隔地太遠,腥臭味又被土裡的血味蓋住,除了對氣息敏感的喪屍,其他人很難發覺。
“難怪……”蔣桐低語道,怪不得當時她站在那處分岔口時,心裡總覺得不安。
連這會兒她都有些後怕。
踏錯一步恐怕就要葬身蛇腹了……不,也不一定,蔣桐看着燕涼懶散的模樣松口氣,也放松下來,不再想那些,“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找個地方藏着吧。我想支線任務不需要我們多做什麼,也能夠完成得很好。”
燕涼說抓了抓額前的碎發,“燈塔那邊比較安全,我們在那落腳。”
-
次日一早,文雨恭恭敬敬把日記給到格魯手上,并打探礦洞的事。
“礦洞?”
格魯神情恍惚,眼中含着悲痛,倒是讓文雨覺得不好意思去提起人家的傷心事。
“要是您覺得不好說的話……”
“這也沒什麼不好說。”格魯緩緩道,“我的兒子是在那死去的。”
“我對那并不了解,去年的春天,我兒子那隊的工頭玩忽職守,沒有及時告知工人們轉移,我兒子就被埋在了那洞裡,再也沒有出來。”
“可人做錯了事,終究得遭報應的。”
格魯眼中燃起憤恨,“今年那工頭也因塌方而死。”
文雨和楊旭相視一眼:這麼巧合?
格魯喃喃道:“是他們觸犯了神靈。他們觸犯了神明的領地,他們都要遭到報應。”
……怎麼又扯到神靈上?神神叨叨的。
文雨直覺這裡面有問題,她卻不太願意深究,如果真有事,肯定得去那礦洞走一遭。
可以他們現在的能力,能行嗎?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穩通關的法子……還是性命更重要。
文雨猶豫着,終隻是道:
“爺爺,這日記您好好保管,别落在我那房間了。”
格魯回過神來,溫和笑笑:“呵呵,不是我,是安得那個調皮孩子,拿了日記也不放回我那,我找了好些日子呢。”
“對了,安得去哪了?”楊旭經他這麼一提醒想起來。
不止安得,尤娜也不見了。
“你們過來看外面。”那邊老韓突然打斷他們的疑問,“今天的喪屍是不是比昨天更多了?”
楊旭走到窗邊,驚道:“比昨晚多多了。”
電網周圍起碼圍了一百多号喪屍,他們各個嘴臉猙獰,器官不全,披着髒污破碎的衣物,在地面上留下或多或少的污血,以及……那種貪婪渴望的灰色眼珠實在叫人頭皮發麻。
這種“看上獵物”的眼神,似乎也在告訴屋子裡的人,他們遲早會有發起攻勢的“先鋒”。
“我覺得,我們這裡……并不安全……”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原本還算輕松的氛圍立刻緊繃起來。
“我們得離開。”格魯意料之外地開口了。
“可是我們現在又可以躲去哪裡?”
文雨等人此刻心神稍慌,在不知不覺被格魯的這種鎮靜牽着鼻子走。
“你們跟我來,我知道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格魯招呼他們,轉身後,無人看見他那雙渾濁的眼目流露的惡意。
楊旭:“請問在哪?尤娜小姐和安得我們還沒找到……”
“不用擔心,尤娜會和小安得平平安安的,現在,夥計們,拿好你們的武器。”
帶好物資,一群人兵荒馬亂地坐上車,幾個半吊子拿着槍和驽一通亂掃,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開辟了一條離開的路。
或許真如格魯所說,那地方絕對安全,車子經過的路上喪屍越來越少。直到他們來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四周靜得可怕。
“這裡……是礦洞?”
“我在這礦洞裡面發現了一個很隐蔽的洞窟,足夠我們待一段日子。”
格魯說道。
先前為了更好通關任務,文雨告訴格魯他們是一個旅遊團,大陸那邊不久就會派人來接他們。
“先生小姐們,接下來請務必跟緊我。”格魯做了幾個手勢,給人沉穩信服之感,“請保持絕對的安靜。”
衆人面面相觑,此時他們走投無路,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好……”
恰在這個字咬出聲時,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由遠及近,蓋住了他們嗓子裡緊跟的氣音。
“好什麼好?”
一句冷冷淡淡的話劈頭蓋臉地砸下,衆人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從某處沖來的越野給他們表演了一個糟糕的甩尾。
這車出場不太行,但架不住駕駛人太帥。
燕涼搖下車窗看着他們,面色冷淡,渾身自帶一股壓迫的氣場。
他眉梢微挑,對着一語不發的衆人道:“看來我來的很是時候。”
楊旭沒想到還能看見完好的燕涼,這會既是激動又是愧疚,文雨神色複雜張口想說什麼,卻依舊緘默……燕涼觀察着衆人豐富多彩的表情,視線最後落到了面色黑如鍋底的格魯身上。
他輕笑着開口:“您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哦,您沒有第二個選擇。”
安得坐在後座,冒出個腦袋跟着瞧幾眼格魯,眸子裡隻有嘲諷似的幸災樂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