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旁人說,你還有個雙生姊妹。”燕涼稍顯吃力地壓下不甯的心緒,轉移話題,“怎麼從不見她?”
煙兒輕咦一聲,“我不是同你說過,那隻是母親為了我騙騙外人的說辭。要不然……我們怎麼能在一起呢。”
這話聽來不大對勁。
未等燕涼細想,煙兒接着問:“昨晚那樹上的人是怎麼回事。”
燕涼:“沒什麼,一個惡作劇罷了。我已經叫人把它帶走了。”
煙兒撐着下巴,視線落在虛空中的一點,言語間好似歎息:“隻是如此嗎?”
“嗯?”
“我擔心……”
擔心什麼?
煙兒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卻沒有再說下去。
燕涼不動聲色地安撫他:“别想太多,新婚第一天,開心點,出了事還有我在呢。”
煙兒笑了。
“我知道的。”
“燕郎一向對我最好了。”
燕涼微怔,輕笑一聲掩去眼底的神色。
“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兩個人看似氣氛正好,外面的玩家們已經匆匆趕回來,燕涼叫煙兒先在裡面待一會,也出去和玩家們會合。
幾人氣還沒喘勻,洪波率先說道:“阿寶沒有死。”
這個所謂預言不攻自破。
“那任務背景給出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了恐吓我們嗎?”林媛媛有些焦躁,如果這個預言還能成真的話,接下來死的就是她。
譚笑琢磨了一會道:“會不會是那個馮充的死替代了阿寶?這是不是提示我們要找一個替身……”
遲星曙撥弄了會自己的紅毛,依舊是那張拽得欠打的神情,“我說啊,任務說的可是第一天死的是阿寶,那傻逼卻是昨晚死的。再說了,這一天還沒過去呢。”
遲星曙說的不無道理,衆人面色皆是一沉。
“馮充為什麼是吊死的?”
燕涼捏了捏手腕,在一片沉默中開口。
“我們得先分清楚兩種情況。第一種,最開始有人犯規後,禍患是無差别随機臨到一個人頭上。”
“第二種,有人犯規後,禍患雖然來了,但是犯規者先死,其餘的人中間沒有犯規的,再随機死亡一個。兩種的共同點是,一天都隻死一個人。”
洪波贊同:“小同學說得對,就目前來看,大家覺得馮充是犯規死的還是随機死的?”
半晌之後。
“怎麼沒人說話?”洪波臉上的笑意僵了。
遲星曙歎息一聲,随後用着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看來還是要小爺出馬。”
燕涼挑眉,來了興趣。
“村規之一,不能不穿衣服照鏡子。”
衆人:……啥玩意?
遲星曙似乎也覺得這麼說太過玩笑話了,立刻又改口道:“說錯了,是不能照鏡子。”
燕涼沒有立即否認,隻問:“你為什麼這麼想?”
遲星曙以為燕涼認可了他的想法,語氣有幾分得意:“我看了村裡幾乎所有人家裡都沒有鏡子,而那個傻逼家裡卻有。”
燕涼一瞬緘默。
真不知道這句傻逼到底罵的是誰。
他輕聲道:“我家裡有。”
去過煙兒家的洪波也點頭:“煙兒家裡也有。”
林媛媛尴尬地舉起手:“那個,我家裡也有。”
洪波:“小兄弟,你的‘幾乎’範圍還挺小的哈。”
遲星曙惱羞成怒,頭一甩就要退出群聊。
燕涼連忙制止他,道:“稍等,你為什麼最開始要說‘不穿衣服’,你是看到了什麼嗎?或者說你認為馮充的死是因為他破壞了村規?”
遲星曙:“不然呢?”
燕涼:“想法不錯,我也正有此意。”
遲星曙:“真的?”
如果忽略眼裡的冷淡,燕涼的笑可以說的上很讓人有信服力,“當然。”
“我是前天晚上去了他的家。”遲星曙說,還看着燕涼補充了一句,“就是在和你分開走之後。”
林媛媛:“等等,你半夜去他家幹什麼?”
遲星曙目露兇光:“當然是揍他一頓。”
洪波:“小兄弟,這樣不好,有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遲星曙不耐煩打斷他:“這不是沒揍成嗎?我去他家的時候,這人居然關着燈脫.光了照鏡子――”
“你确定他是照鏡子?”燕涼手指屈着,輕點在石桌上。
“其實我覺得不像是他本人。”遲星曙回憶道,“他姿态……哦,就是一個大男人那樣挺令人作嘔的吧。”
林媛媛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是不是好像一個女人在梳妝?”
“诶,對,嘴巴上還抿着紅紙,好像要出嫁了一樣!”
遲星曙猛地拽住燕涼的袖子,“我知道了……這會不會是那個陳建雲喜歡的人變成女鬼回來複仇?根本就沒有人違反村規!都是那個女鬼搞出來的把戲?”
“我看不像。”燕涼毫不留情地抽走袖子。
“為什麼?”譚笑也疑惑,“我也見到了那個女鬼,還在半夜敲門讓我給她開門。”